沈驚覺愕然,心臟劇烈震顫。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曾在他身邊溫溫柔柔,大氣不敢喘的前妻,現在竟然如此猖獗了還敢動手傷人「白小小,是真的嗎」沈驚覺喉間發緊,凝視她的眼神暗沉幽邃。
唐俏兒緩緩揚唇,漂亮驚艷的眉目挑起邪氣斐然的笑意。
霍如熙不禁捂住胸口,被這抹笑容射中了心巴。
哪兒有女人連壞都壞得這般動人心魄!「驚覺哥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恩柔見沈驚覺竟然還反覆向她求證,唯恐他起疑心,便忙耍賴般哭嚷起來,「難道……你不信我的話嗎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她不知道為什麼白小小會認下這件事。
不管了,反正達到了她想要的結果就夠了!白小小願意認,那是她自己蠢!「驚覺你瞧瞧……你瞧瞧你當初娶的是個什麼蛇蠍心腸的女人啊!只差一點!就割到柔兒的動脈了,她這是要我女兒的命啊!」秦婧借坡下驢,娘兒倆都哭了起來。
沈驚覺垂下冷白的眼瞼,眉心擰了又擰。
「小小,曾經你在我們沈家的時候戾氣可沒這麼重啊,文文弱弱的也不像個一言不合就對人下狠手的女孩。
」秦姝眼見冷冷瞅着唐俏兒,語氣陰陽,「這是因為和驚覺分開了,覺得自己不用再藏了,所以圖窮匕見了是嗎好在驚覺回頭是岸,和柔兒重修舊好。
不然還不知道要被你這個心機叵測的女孩騙到什麼時候呢。
」「沈夫人,您這話有點兒過了吧!」霍如熙都聽不下去了,眯起狹眸正要理論,卻被唐俏兒一把拽住。
這一幕沈白露看着無比刺眼,緊咬着唇瓣對這前嫂子的憎惡又加深了。
「你們想怎麼辦吧。
」唐俏兒紅唇似嘲非嘲地勾起。
「道歉,向柔兒。
」沈驚覺不再看她,神情冰冷無溫。
就好像,他們那三年夫妻是夢幻泡影,從未相識過一樣。
金恩柔唇角已經忍不出向上翹了,心裏大覺痛快。
看吧,賤人,驚覺哥哥始終都是愛我的。
你們三年夫妻,你為他掏心掏肺,為他看人眉睫,為整個沈家當牛做馬,結果只要我有一點風吹草動,驚覺哥哥就會為我草木皆兵!我不咸不淡地擠幾滴淚,都比你一顆真心值錢!唐俏兒倨傲地微揚下頜,一步步走到金恩柔面前。
啪——!她掌心蓄滿了憤懣,二話不說,就狠狠抽了金恩柔一巴掌!眾人愕然失色,全都怔住了!她出手太快,沈驚覺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只覺一陣凜冽掌風從面前刮過。
「啊!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金恩柔痛得眼冒金星,耳蝸嗡鳴。
「打你是因為你欠抽!」唐俏兒笑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顫慄的憤怒,「這一巴掌,我是替爺爺送我的鐲子打你的。
有本事你沖我來,拿我的東西出氣,算什麼能耐!」「白小小!你過分了!」沈驚覺忍無可忍地低吼了一句,在她抬手時留意到她手腕的紅腫。
她皮膚太薄太嫩,是以稍稍受一點傷就會很突兀。
可他此刻怒意沖頂,完全無暇顧及這些,只與她怒目相對。
秦氏姐妹和沈白露是萬萬沒想到,當着沈驚覺的面,這棄婦竟然敢這麼囂張!真不好惹!「都給我聽好了,從今以後,我和金恩柔勢不兩立。
我若失言,如同此鐲!」唐俏兒緊咬牙關,緩緩張開左手掌心。
沈驚覺霎時呼吸一窒,他看到她手掌全是血,玉鐲碎片上也是血跡斑斑。
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鐲子。
所以才會連碎掉了也一直攥着,直到握傷了手都毫無察覺。
沈驚覺胸腔被巨大的情緒推動着,碾壓着,起伏不定。
他深深凝視唐俏兒寫滿憤恨的臉,眼神晦澀難明,心底像無聲無息地裂開了一道縫。
「白小姐!你的手流血了!」霍如熙驚呼了一聲,手忙腳亂地翻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想找一塊手帕、一張紙巾,什麼都好,他想幫她包紮傷口。
可偏偏就是沒有!沈驚覺懷裏有手帕,他眼瞼略斂,指尖攥了又攥,卻發現竟然鼓不起勇氣掏出來給她。
這時,一陣暗香浮動,穿着低調奢華手工墨綠色旗袍,風姿綽約的身影從他身側掠過。
唐俏兒晃了個神,此刻柳敏之已走到她面前,將她掌心的碎玉捻起來一塊塊放進她的西服口袋裏,然後用白帕子悉心地為她包紮好傷口。
敏姨……唐俏兒眼裏噙着淚光,緋唇囁喏着,差點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生生忍住了。
「多漂亮的小手,割傷了太讓人心疼了。
」柳敏之故作淡定,心裏卻難受得恨不得親手撕了沈家的人。
「好久不見了呀唐二太太,您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秦姝秒變臉,忙和柳敏之打招呼裝熟絡。
「唐二太太好啊!」秦婧也忙笑臉相迎,一副討好的諂媚姿態。
畢竟,唐萬霆的原配夫人過世後,外界都順理成章地認為,二太被扶正了,她就是唐董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