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一下子怔愣住。
夜色漸濃,她難以置信地轉頭去看江承宴,瞳孔縮了又縮,差點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江承宴摟着她的大手收緊了緊,薄唇湊在了她的耳邊,嗓音忽然蘇得要命。
「嗯?說說話。」
蘇慈意有一瞬間的無措,眼神閃躲,兩頰上也控制不住的一層一層的熱。
「說什麼?」她有些想逃。
「你呢?你怎麼想?」
江承宴垂眸瞧她,神色之中沒了平時的戲謔與調笑,而是鄭重的認真。
蘇慈意緊抿着唇,心頭嘆了又嘆。
這個狗男人到底是什麼情況?
真對她動心了?
她揣測不穿,好半晌,才意味深長地看了江承宴一眼,「你在圖什麼嗎?」
這個問題把江承宴問得擰起了劍眉。
「圖什麼?」
蘇慈意凝視着他不語,似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江承宴為什麼會跟她說這樣的話,內心裏也並不覺得像他這樣的男人會輕易對一個人心動。
在她的眼中,所謂愛情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轉瞬即變,也不會長久。
什麼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語,更像是笑話。
江承宴悟了,隨即扯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你是不信我?」
蘇慈意瞧着他,輕輕點了點頭,朱唇吐出:「不信。」
江承宴沉默了。
看着蘇慈意也是十分認真的神色,大抵是真的不信。
女人嬌軟的身子抱在懷中,又軟又香,但她那顆心卻始終獨立清醒,並且堅如磐石。
他就沒見過這麼冷情的女人,好似對浪漫過敏,對愛情絕緣。
江承宴的舌尖頂了頂後槽牙,覺得棘手,「那你要怎樣才信我?」
蘇慈意搖頭,「不知道。」
江承宴:「」
他好不容易一鼓作氣將心意表達出來,這個時候就跟泄了氣似的,沒了辦法。
「我會證明我對你的心意,你既然不討厭我,試試喜歡我吧。」他又說道。
夜涼如水,風拂過蘇慈意的側臉,吹動了她的幾縷髮絲。
她順勢將那幾根頭髮勾着別到了而後,有些生硬地答了一句:「我不要。」
我不要。
脆生生的三個字。
江承宴嘴角的笑都快掛不住了。
蘇慈意也不怕惹惱他,視線淡淡地望着這黑而廣闊的夜空,聲音無限清冷,「從你們男人口裏說出來的愛,我不信。」
「你如果覺得我有趣,我可以陪你玩,但是我不會和你相愛。」
她說得緩慢,態度卻清晰明了。
江承宴的臉色黑了。
「什麼叫可以陪我玩,但是不會和我相愛?我江承宴的喜歡在你那就那麼廉價麼?換個人也能跟你玩麼?還是你覺得你可以隨便作踐自己?」
他動了怒意。
蘇慈意張張嘴,似乎也沒有想到江承宴的反應會這麼大。
她倔強地別過了視線,不改態度,「本來就是,即使是你江承宴的喜歡又能保鮮多少?」
「況且,我也並不覺得我在作踐自己,也不是跟誰都能玩的。」
只不過她對江承宴不反感,甚至也算得上有那麼一絲興趣。
蘇慈意對喜歡和愛沒有概念。
八歲那年她見識到了蘇孟達的醜惡嘴臉,從那以後她的世界中就沒有單純和天真,所遇見的全是人性的複雜。
對她來說,情情愛愛根本就不可靠。
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江承宴幾乎要被氣笑。
他甚至想把懷裏的這個女人給丟出去。
但是想了想,好不容易才能抱她一會兒,頓時又捨不得了。
只好咬着牙拿起她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把玩着,以此發泄他內心的不滿。
「隨便你吧,我不強迫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