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來得快,去得也快。
山神廟再度恢復平靜。
「小姐,你怎麼了這是。」江氏布行的老婦的聲音響起。
封樾轉頭一看,只見江雲錦雙手抱住身體,不停打哆嗦,看起來不止害怕那麼簡單,似乎是受涼了。蒼白美艷的臉蛋,此刻看起來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再看布行其他人,圍在江雲錦身邊,也跟着直打哆嗦,不知是被外面的慘叫嚇的,還是被自家小姐的模樣驚到了。
而圍繞鏢箱的一眾鏢局雜役和趟子手,似是聽出慘叫聲中有自己熟悉的聲音,更是不堪,不停往牆角縮,全身發抖,對於鏢箱已是全然不顧了。
封樾手握桃木劍,護在胸前,全身戒備。
聽慘叫聲,出去的人估計凶多吉少,接下來或許該輪到廟裏的眾人了。
旁邊方彥君注意到封樾手裏的桃木劍,奇道:「剛才過來光顧着聽兄台提及殭屍之事了,想不到兄台手裏居然有把桃木劍。」
封樾面色一變。
一番話不僅毫無緊張之感,而且聲音平和冷靜,頗有戲謔之意。
封樾一下子從原先位置閃開,與方彥君拉開一些距離,跟着沉聲問道:「閣下到底是誰?」聽聲音便知道對方是不打算裝下去了。
方彥君見封樾的樣子,也沒有任何動作,輕笑一聲,道:「我是誰,兄台待會便知道了,只是看兄台的樣子,似乎早已看破我的身份了。」
封樾不答話,只是全身戒備。
方彥君見封樾不說話,便不在此問題糾纏,又說道:「兄台既然早已看破在下身份,那是否說明剛才所提殭屍之事其實也是無稽之談了?」
因為看破身份,封樾心想,對方似乎不再相信自己所說。
不過,對方在意殭屍這件事,卻是千真萬確的。
「信不信閣下自己來定,」封樾面無表情道,「另外不妨告訴閣下,在下遇到殭屍的位置距離這山神廟並不是很遠。當時在下朝此方向逃跑,殭屍也是跟着追來,哪怕殭屍並無靈智,到處亂找,這個時間說不定已經快到這山神廟附近了。」
方彥君一聽,臉上半信半疑。
「那兄台可否告知,當時兄台是如何逃脫的呢?」他又問道,「據說山里很多殭屍可是行動迅捷,比之習武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此人還真是難纏,封樾心想。
他拿出鎮屍符,倒出些糯米蒜汁,道:「殭屍害怕這些東西,閣下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吧。」
方彥君一看,不由臉現半信半疑之色。
「吱呀」一聲
突然,山神廟門被打開。
尚無人進來,濃重而又刺鼻的血腥味已經直衝進廟內。
跟着數名男子走了進來,有七人之多,每人手裏各提着一個頭顱。
不斷有鮮血從頭顱下流出,滴地面上,到處亂淌。
封樾定眼一看,只見之前離去的臨州府衙侍衛都在,第一個出去如廁發出慘叫的侍衛也在。
除此之外多出的三人,不是四海鏢局的鏢師,而是不認識的三個人,皆身穿黑色勁裝,臉有刀疤,一臉兇狠之色。
再看每人手裏的頭顱,赫然是之前所有離去的鏢師們。
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之前的瘦削男子,他手裏提着的是那張總鏢頭的頭顱。
此刻的瘦削男子哪裏還有之前的官差氣勢,一身凶戾之氣,其他三個侍衛打扮之人同樣如此。
提着張總鏢頭的頭顱,一路鮮血滴過去,瘦削男子緩步走到鏢箱面前。
鏢局的雜役們,見瘦削男子過來全部往後退一大截,瞪大雙眼,比之剛才還要驚恐。
剛才還只是驚嚇,現在則是實打實的性命之憂了。
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