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聲嗚咽幽深,在夜色中顯得非常清晰。
哪怕四周有火把照明,我還是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大牛驚恐到:「不好,徹底詐屍了。
看樣子,是這女屍怨念不平,要出棺來找人報仇了。
」我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撲通……身後傳來聲響,回頭一看。
只見那段仁、段義、段天寶三兄弟,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不停地發抖。
嗚嗚嗚,嗚嗚。
那女人的哭聲還在繼續,仿佛就在耳邊迴蕩。
我像是一隻炸毛的貓,渾身肌肉緊繃,下意識地想往後退。
腦海里飛快閃過這段時間學習的各種玄門手段……但這時候,卻發現老曹輕輕拉了我一把,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有點兒迷茫。
啥意思這女屍都開始發出哭聲了,這顯然是馬上就要揭棺而起了啊!還不準備各種手段,老曹還拉着我神秘兮兮的使眼色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
心中暗道:「難道說,有什麼內情」下一刻,袁飛聲色俱厲:「段小姐化凶屍鬧棺,顯然是我們這些人裏面就有讓她心生怨念的人。
屍變有靈,如果磕頭認錯,或許還有機會。
」段仁趕緊抓着他的衣袖:「真的嗎袁先生真的嗎只要磕頭認錯,就,就……」就沖這表現,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段小姐的死肯定跟他們仨有關係了!袁飛一臉肅然:「那是自然。
」於是這三兄弟竟真的連滾帶爬來到棺材面前,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果然!下一刻,棺材的響聲停止了,那女人陰森的哭聲也消失了。
不是吧這也行!我撓着頭,百思不得其解。
師父教我的東西里,可沒說面對已經屍變的凶屍磕個頭認個錯,就能輕鬆獲得原諒的。
那也太扯了吧但怪異的現象確實停止了。
段仁等人如蒙大赦,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還不忘朝袁飛道謝:「多……多謝袁先生了。
她算是放過我們了對吧」但沒想到,袁飛和老曹的臉上,此時都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
老曹朝大牛使了個眼色:「行了,弄吧。
至少確定無疑之後,咱們這可就不算是亂用玄術了。
」弄弄啥咧!我就看到一身腱子肉、雄壯如鐵塔的大牛,帶着二狗、平頭、莽墩兒朝段仁他們仨圍了過去。
四個抬棺人都又高又壯,像是圍着三隻小雞崽一樣。
段仁一愣,然後有些驚慌地說:「幹啥你們想要幹啥!」老曹咧嘴嘿嘿一笑:「媽耶!我說咋個棺材抬不動。
原來兇手就在送葬隊伍裏面。
要不是小吳眼尖,還不曉得該咋個搞了。
」袁飛也滿臉怒氣:「今天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段。
」說完,大牛把明顯是領頭的段仁揪着衣領,拉扯得跌坐在地上。
而袁飛則再次掏出一張符紙,開始嘴裏念念有詞起來……趁這個時候,我趕緊問老曹怎麼回事。
「嘿嘿,剛才我們商量的時候,哪個喊你眼睛到處瞄,不認真聽呢」他就解釋了一下。
原來,剛才棺材的異響和女人的哭聲,其實都是二狗搞出來的!不是真的,而是口技和腹語。
腹語我看向二狗,他憨厚地笑了笑。
嘴巴明明是閉着的,但卻發出聲音。
「會點兒旁門左道的東西,不用張嘴,可以從腹部發聲。
」「二狗哥厲害!」我朝他豎起大拇指,已經知道了情況。
原來,是老曹他們商量好,故意用這種方式來嚇唬段仁他們仨,讓他們自己露出馬腳,直接認罪。
不過即使認罪了,肯定也不願意說出具體的過程,這就需要袁飛的手段了。
他已經將手中的符紙點燃,化入了一碗清水裏。
然後端到被大牛控制住的段仁面前,語氣淡漠:「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我來幫你說」到了現在,他也知道自己可能被騙了,臉上的表情變得陰狠起來。
惡狠狠地盯着袁飛:「你個狗日的龜兒子,敢騙老子你等着,等這件事完了,老子咋個弄你。
」「弄我你個小崽兒還嫩了點。
」袁飛冷笑,把那一碗符水直接給他硬灌了進去。
咳咳咳……段仁劇烈咳嗽:「你,你給我喝了啥子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以前了。
你們敢亂搞」老曹笑了:「我們沒亂搞,只是想問你點事情。
」袁飛雙手合攏,左手大拇指壓住右手掌心,其餘四指包住手背。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豎起,其餘三指彎曲。
看樣子,應該是某種民間法脈的手印。
他念了幾句咒,然後突然大聲喝問:「段仁,段蒙是不是你們害死的!」「算是吧。
」段仁立刻回答到。
但在說話的瞬間,他的眼神也變得驚恐無比,想用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嚨,好像不敢相信是自己說出來的話。
果然是他們!老曹拍拍我的肩膀,意思是再次誇讚。
而我則是覺得,這袁飛的手段也確實不弱,居然能強行人對方不受控制地說真話。
剛才看他有些慌張的樣子,內心深處還有一點點輕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