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梁仁庵年少氣盛,身強體健,還有砍菜刀和獵槍在身,也不敢說獨自一人在山裏面過夜就百分百的安全。
在深山老林中,除了豺狼虎豹等大型食肉猛獸之外,還有蛇蟲鼠蟻之類的毒物,也是要人命的。
最可怕的是……可能還有傳說中的山精野怪、亡魂鬼祟!梁仁庵覺得自己對付猛獸還行,但蛇蟲鼠蟻就防不勝防了。
至於各種妖邪祟物,那是萬萬應付不了的。
不過他素來膽大,就算在這種危險的境地下,也只是緊張警惕而不畏懼。
梁仁庵想起幾年之前,跟着村裏的一個宿老學過一些觀星術。
雖然只是最為簡陋粗淺的那種,但由此來找到北斗七星、從而分辨出東南西北的方位,還是能做到的。
他琢磨着。
「我是從村子北邊兒進山的,就算再怎麼轉悠,想回去也應該是往南的。
只要通過北斗七星確認方位,就能走出山去。
」梁仁庵仰着頭看星星,一番尋找,確定了方位。
他欣喜地順着走。
結果發現……竟然在原地打轉!梁仁庵頓時反應過來。
自己恐怕不是迷路,而是撞上了什麼邪門兒的髒東西——估計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啊!「真是倒霉,野豬沒抓到,大晚上的被困在山裏,還遇到鬼打牆這種東西。
可別交代在這兒了。
」梁仁庵皺起了眉頭,環視四周。
冰涼的夜風陣陣,四周雜草沙沙作響,陰氣森森。
他可不想被鬼祟害死,腦筋瘋狂轉動。
「好像之前聽人說起過,童子尿能夠克制鬼怪我還沒有破身,當然算是童子尿了。
哦對了,似乎舌尖血、中指尖兒血,也都能治鬼。
」梁仁庵想起平日裏聽到的一些傳聞,立刻掏出那話兒,對着手裏的砍柴刀稀里嘩啦尿了一陣。
把刀身全都給淋濕。
又用上下牙齒輕咬着舌尖兒,一旦有狀況,立刻就咬下去!他也不敢確定,這些法子是否真的有用。
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做完這些準備,梁仁庵便朝着一個方向跑!跑着跑着,他耳畔就聽到一陣陰冷輕蔑的笑聲……一轉頭。
就看見一張蒼白的男人臉,出現在自己身側。
只有半截身子,顯然就是……鬼!「丟你老母!」梁仁庵驚怒之下,發出一聲咒罵。
用髒話來激發勇氣,手裏沾滿自己「童子尿」的砍柴刀,用力朝着眼前的鬼物砍了過去。
那鬼物估計也沒想到,自己在深山老林裏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活人能吸陽氣,結果竟這般勇猛!不但不怕自己,還先動手了鬼物覺得自己是虛無靈體,一個活人拿着普通的砍菜刀能奈何所以他都不屑躲避。
然後……噗嗤!梁仁庵手裏沾滿「童子尿」的砍菜刀,竟然真的把它的一條胳膊給砍了下來。
「啊!!!該死的活人,你敢傷本鬼。
」鬼魂本是靈體,尋常之物難以毀傷。
就算是「斷」了一條胳膊,也能立刻修復。
但現在遇到「童子尿」被克制,斷了的胳臂在空中漂浮着,變成灰色的煙霧消散不見,無法再恢復了。
梁仁庵一見這「童子尿」真的有效,頓時信心十足,對鬼物本能的懼怕煙消雲散。
「殺的就是你這惡鬼!」他揮舞着手裏的刀,衝上前去。
這「可憐」的鬼物有點懵了。
什麼情況這劇情不對啊!為什麼這個活人不按套路出牌於是,鬼逃,人追。
一番追逐之後,這鬼物被梁仁庵當場斬殺,砍成了幾塊,都變成灰色煙霧消散不見了。
呼哧,呼哧……梁仁庵一手握着刀,一手撐着膝蓋,喘着粗氣。
「我,我也算是殺過鬼的人了」不得不說,梁仁庵確實厲害。
雖然這隻鬼只是普通的遊魂,但他一個普通人,第一次遇到鬼祟之物就能夠冷靜思考、將其斬殺消滅。
也着實不凡!只不過,麻煩的是他剛才追着這鬼物一通砍殺,似乎往山里跑得更遠了。
周圍更是樹林茂密,怪石嶙峋。
「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我連鬼都殺過了,若是今晚真死在這,也是命該如此。
」梁仁庵倒也灑脫,此時索性放平心態,不再擔憂和急着下山了。
他拎着柴刀,坐在一棵枯萎的老樹樹墩上吃點乾糧,補充力氣。
突然,前面某個地方似乎有光亮……梁仁庵心頭一喜。
「莫不是這山裏面,還有人居住,是農家院子」他趕緊兩口把手中乾糧吃光,大踏步朝着前方光亮處跑過去。
等到了近前,梁仁庵頓時愣住了,大吃一驚。
原來,那光亮處竟是一塊石碑!這石碑高約六尺左右,寬約兩尺,通體漆黑。
但卻在散發出一陣陣柔和的白色光芒。
而在這石碑上,篆刻着蝌蚪一樣的古怪符文。
也在不斷閃爍發光。
「這,這是什麼東西」梁仁庵見到這塊石碑,感覺靈魂都一陣莫名的悸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卻並不害怕,反而還有一種古怪的親切感。
他目光有些迷離,盯着這發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