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用翅膀像手掌一樣「啪啪」兩聲拍了拍肚子,不耐煩地說。
「要去你自己去,本鳥爺要睡覺!這小破村子,又是你家,總不會出現吳小子你解決不了的麻煩吧就算有,這麼近的距離,你喊爺一聲就行。
」說完,就又閉上了眼睛。
「這傻胖鳥!就知道睡,哪裏有半點玉爪海東青王族的威勢」我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自己翻身下去,出門下山往村口去了。
夜深人靜,山裏面的村子沒有一點人聲。
也不像城市裏有明亮的路燈光,只有天上的星光灑落,讓周圍的小路和草叢、田地顯得朦朦朧朧的。
若是普通人夜晚走這樣的山路,肯定會心中忐忑,膽小的估計要疑神疑鬼、出一身冷汗了。
我當然不怕,還覺得一個人無聊,心想要是順便來個鬼祟讓我玩玩就好了。
最好是惡鬼,弄起來簡單粗暴,不需要考慮太多。
也沒必要超度,直接灰飛煙滅就好!很可惜,沒有遇到。
就幾百米的路,我已經到了吳家村村口大榕樹下。
在靜謐的夜色中,龐大虬結的樹幹枝丫,讓它在黑暗中像是某種古怪而龐大的生靈。
從體型上來看,吳家村的這棵大榕樹比兩河鎮那棵「奪命妖樹」綠璃還要大一些。
但卻沒有產生靈智……當然這也不奇怪。
花草樹木這類的自然精靈,想要誕生靈智主要是碰運氣,並非是在同類中年齡越大、體型越大,就一定能夠通靈的。
我往前走了幾步,籠罩在樹冠巨大的陰影下,抬頭觀望,喃喃自語。
「老榕樹……早在吳家村兩位先祖來之前,你就已經在這荒野之中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
吳家村建立之後,你又在村口生長了幾百年,見證了我們村子的繁衍生息。
難道就真的沒有誕生一絲靈智嗎。
」我一邊說着,一邊將體內的真炁釋放出來,靈覺籠罩着整顆大樹。
從下到上,從外到內……仔仔細細,一段一段的查探。
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以我現在的修為境界和靈覺敏銳度,哪怕這大榕樹到了【王級】的程度,也不可能徹底瞞過我的感知才對。
這說明,恐怕真的是我想多了。
或許它真的只是一棵普通的古老大樹,畢竟不是每一株植物都有足夠的運氣在漫長的歲月中汲取天地靈氣而成功通靈的……更何況仔細想想,我師父是何等的巔峰至強者哪怕她在吳家村蟄伏時,傷勢嚴重,修為十不存一。
但後來那些年休養,應該也恢復了不少。
我師父都沒有發現這棵大榕樹通靈,說明它可能確實就沒有了。
不過也沒關係,就算大榕樹沒有通靈,它也是見證吳家村的「守衛者」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也算是我的「長輩」了。
我直接在大榕樹裸露在地面上的、碩大虬結的樹根上坐了下來,感受着夜晚的寧靜。
山野的微風吹拂而過。
樹葉沙沙作響,聲音空靈,像是奇妙的樂曲,又像是大樹在說話。
山野老村,星夜樹下,清風拂面。
這意境倒也不錯。
我覺得有些感慨。
嗡嗡嗡……一隻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我的手臂上,估計是要準備吸血。
都不用我刻意去打這可惡的小玩意兒,踏入化勁後大幅度強化的肉身自動反應,毛孔閉合之間勁氣噴吐震盪。
噗的一聲輕響。
這蚊子直接被我毛孔中所透出的勁氣震碎。
這就是所謂的拳法踏入化勁後,「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武道宗師境界了!蚊子被震碎之後,散成一團極小的、淡淡的血霧。
在樹幹旁飄蕩着。
我笑着自言自語。
「看來這蚊子在死之前,也算是吃了一頓飽飯。
就是不知道,它是吸了村子裏那位在睡夢中鄉親的血,又飛到這裏來。
被我給震死了。
」剛準備趁機在這棵「護村」大榕樹下盤膝打坐,冥想一個時辰再回家,卻猛地發現了什麼異樣的狀況!剛才被我用勁氣震碎的蚊子體內的血霧,竟然沒有很快消散,而是在空中扭曲成一條極細、極淡的絲帶狀,朝着我身下坐着的大榕樹的樹根而去。
然後,像是樹根給被吸進去了一般!我頓時瞪圓了眼睛,心中驚駭。
「這,這……什麼情況老榕樹能夠吸收血液這顯得有點兒邪門啊!」說實話,吳家村人對這棵村口大榕樹都是很有感情的。
畢竟幾百年來,進出村子,鄉親們都看着它。
只要遠遠地看見這棵大樹,就知道快到家了!如果它是靠吸取生靈鮮血來滋養自身的,雖然不一定就是真的邪祟,但總還是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等等!我猛然反應過來。
「這大榕樹,它究竟是靠吸收生靈鮮血,還是說……僅僅是對吳家人的血有感應呢」如果是後者,那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勾連感應!我得試試看。
我猛地站起身來,已經收斂的靈覺再次釋放出來,籠罩覆蓋着四周很大一片範圍——當然也包括這大榕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