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觸碰到堅硬的地板,疼得他「嘶」地倒吸涼氣,額頭上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這就是渺小的凡人該承受的嗎?
貨郎一看黑炭頭倒在了地上,怕被賴上,趕緊撿起地上的貨物,挑起貨郎擔子,罵罵咧咧地走了。
「勞資真倒霉,坐下歇會兒遇上你這麼個瘟神。勞資走,懶得理你,別想裝死賴上勞資。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子,長得難看就算了,脾氣還那麼差,我看你早晚被人打死。」
躺在地上的黑炭頭休息了一會兒,才感覺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他慢慢坐起來,看了看四周,隨後起身,慢慢地往前走。
臉上挨了兩巴掌,腫脹得跟發麵饅頭似的。
他心裏的憤怒在不斷地飆升,又找不着發泄的出口,他發狠地用腳踢路邊的石頭。
小石頭還好,踢一下,飛起,落在路邊的草叢裏。
遇上大石頭,一腳踢過去,就聽「砰」的一聲,隨後黑炭頭齜牙咧嘴,抱着一直跳。
他怎麼那麼倒霉?踢個石頭居然差點把腳指頭踢斷了。
鑽心的疼痛讓黑炭頭跳了一會兒癱坐在地上,實在是太疼了,他從來沒這麼疼過。
以前他是一頭龍,有靈氣護體,受傷不會很嚴重,更不會有多疼。現在他就是一個平常人,沒有啥東西護體,不管遇上啥都只能硬生生受着。
黑炭頭怎麼樣,奶糰子才不管呢,她依然每天吃吃喝喝。
楚之音一胎生下倆雙胞胎兒子,楚家人特別高興,都跟着去看小娃娃,楚瀟瀟也去了。
兩個娃娃在母體裏發育得還不錯,有靈泉水的幫助,楚之音生他們沒受什麼罪。江晨珏和平寧候高興壞了,沒想到一下子得了兩個孩子,嘴巴都咧開收不攏。
特別是平寧候,嫡子沒了,就剩下一個孫子,現在庶長子又給他生了兩個孫子,長得粉雕玉琢,惹人憐愛。
江晨珏第一次當父親,一隻手抱一個,嘿嘿嘿傻笑,開心得不得了。
楚之音也開心,她第一次當娘,瞧着兩兒子,歡喜不已。
老太太得了消息,坐着馬車要去看外孫子,楚瀟瀟拉着她的手,非得要跟着。
祖孫倆坐一輛馬車,來到了楚之音的家。
瞧着兩個小表弟一直閉着眼睛睡覺,奶糰子很不高興。
【怎么小娃娃都愛睡得跟豬一樣?不好玩,表弟都不睜開眼看我,沒勁。】
老太太和楚之音相互看了看,偷偷地笑,都覺得奶糰子挺有趣。剛出生的娃不睡覺能幹啥?指望誰都像她那麼精明?
「瀟瀟!弟弟們還小,等滿月來看望他們,就能對你笑了。」老太太安撫孫女,不忍心看她撅着嘴巴。
原本長得跟小仙女一養可愛的奶娃娃,就因為小大人似地撅着嘴,皺着眉頭,變得不好看了。
「真的?」
奶糰子高興了起來,一高興,就從隨身背着的小布包里掏出了好幾個大蘋果,帶着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的甜香。
楚之音詫異地看着這一切,老太太知道她的疑惑,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對着她微微搖頭。
很小聲地告訴她:「這是靈果,你多吃些,給孩子餵奶時就等於幫他們吃了。好東西,不能全落進自己肚子裏,得分點給孩子,以後好養活。」
「靈果?」楚之音眼眸睜大,「是不是跟那水一樣厲害?」
老太太微微頷首:「差不多,用靈泉水澆灌出來的,分給姑爺兩個,其餘的自己吃。」
楚之音笑了,感覺侄女對她就是好,有啥好東西都想着她。
自從喝了靈泉水之後,她懷着這兩個孩子,一點沒覺得有啥辛苦。江晨珏一直擔心生產的時候會很艱難,誰知也沒有。
人家都說生孩子會肚子疼得死去活來,她真沒有,就生之前有點疼,後來正式要生的時候一點都不疼,就費了點力氣是真的。
兩孩子就跟拉那啥似的,一費勁兒就拉出來了,連穩婆都說她福氣好。
拿完蘋果,楚瀟瀟覺得還不夠,想了想,給了一杯靈泉水。
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