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之心】相鄰的一座騎士領內,騎行的隊伍正在緩緩行進。
除了巡禮隊伍應有的清輝近衛和皇家禁軍外,隊伍中還充斥着大量的永嵐騎士。
披堅持銳的騎士們手握韁繩,一邊散漫地馳騁着,一邊放聲高歌,吟唱《永嵐之歌》的篇章,相比於板着一張臉,嚴肅無比的核心成員,他們的精神狀態更加歡悅興奮。
明明正處在永恆的寒冬季節,但放眼望去,卻是延綿不絕的麥田,金黃色的麥田在風雪的吹拂下蒙上了一層銀輝,微微搖曳,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麥浪。
環境惡劣≠不能種田。
儘管永嵐首都周遭的環境很是惡劣,騎神也不打算改變氣候,可凡人自有辦法,稍微鑽研一下,就能培育出能夠在嚴寒中茁壯成長的高產作物,甚至一年八收。
術式,很神奇吧?
威斯海德沒有繼續待在浮空戰艦上居高臨下地俯瞰大地,而是騎在了一頭獅鷲背上,慢悠悠地沿着田間的道路行走。
他從浮空戰艦上離開既是為了表現對【嵐之心】的重視,也是首都附近有着與聖杯之池相似的禁空領域,縱然戰艦有【升天之禮】,欺負欺負混沌魔軍得了,可不敢在天神佈下的結界前造次。
獅鷲體型頗大,雄壯威武的身軀套上鞍具,足以容納四五個人騎在背上,而威斯海德身前坐着彌瓦娜,身後則被蕾希雅環住腰肢,三人毫不避諱親密的舉動。
無論是蕾希雅、彌瓦娜還是威斯海德,都是我行我素的性格,這也正是強者該有的姿態,若是在意別人的眼光而畏手畏腳,那可就太過幽默了。
「盈息堡的獅鷲真是溫順啊,像是一隻乖大貓,不愧是你們培育出來的,致敬傳奇訓獸基地盈息堡。」
威斯海德撫摸着獅鷲的毛髮,轉頭對與自己並排而行的漆黑甲冑的大騎士笑道。
烏瑟瞥了一眼大獅鷲,後者不僅處於三名傳奇天位的騎乘,還在蕾希雅的龍威下瑟瑟發抖,不禁吐槽道:
「其實並不溫順,這頭【死亡之爪】是我們培養的獅鷲領袖,它本來是相當兇猛的野獸,有撕碎千人的戰績在。」
「無妨,不哈氣的就是好寵物。」
威斯海德繼續捋着獅鷲的毛髮,但摸了半天發現是彌瓦娜的狼尾巴,他當作沒看見,繼續捋毛。
「說實話,你們能夠加入到我的行列中來,我是很高興的。」
威斯海德對烏瑟說道:
「縱然我已經展現出了碾壓的實力,也吸引了不少永嵐騎士來投靠,但關鍵的大騎士,卻幾乎沒有效忠的,難道我就這麼不被看好嗎?」
「因為他們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名譽與稱王者相綁定,普通的騎士領陷落多少都無所謂,只要【嵐之心】還是沒有恭迎你的入主,他們就不會下場表態。」
烏瑟目不斜視,沉穩堅定地說道:
「而我則不同,威斯海德閣下有心懷天下,吞吐宇宙的雄心壯志,亦有顛覆過往,慈悲為懷的抱負,實在令我這把老骨頭都不由得熱血起來了啊。」
黑騎士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學徒們便紛紛誇讚道:
「不愧是烏瑟大人,其他大騎士都是見風使舵之輩,遠遠不及您的決斷與勇氣!」
「征服【嵐之心】!何等令人心潮澎湃的偉業啊!貪生怕死的傢伙,恐怕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吧!」
「.」
沐浴在讚譽之中,烏瑟微微一笑,擺手道:「唉,不必多說,唯戰而已。」
真會裝啊,我差點就信了。
威斯海德當然知曉烏瑟為何果斷滑跪,不過這種事說出來就不禮貌了。
反正忽略掉那些不太愉快的威逼利誘,威斯海德跟烏瑟的會師是相當愉快的,本來巡禮隊伍中永嵐騎士的成分還很淡泊,盈息堡的大軍一加入,就變得像模像樣了。
對於識大體的盟友,威斯海德一向寬容而友善。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地平線:
「既然如此,那我可不能讓烏瑟閣下背上識人不明的惡名了,跨過這座騎士領,就抵達了永嵐的心臟,我會向爾等證明你們的選擇是何等的遠見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