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長青不想大操大辦,只請了親近的人,如五叔陳道元、周墨兒周斌姐弟,陳羽、陳少澤兩名學徒,陳東盛這位老丹師,以及其他一些友人。
哪知他成為中級煉丹師的消息早已傳遍全族,開火這天,許多族人提着賀禮,不請自來。
煉丹工坊的人來了大半。初級煉丹師自不必說,中級煉丹師也是給新晉同僚面子,十二人到了九位,另三位煉丹在緊要時刻,實在走不開,也托人帶了賀禮;就連高級煉丹師都來了兩位,讓陳長青好一陣忙碌——高級煉丹師地位是和長老等同的。
陳長青搬家好似搬的是臥龍山,讓煉丹工坊都幾乎空了。
煉丹工坊之外,和陳長青、陳道元這一支只要沾點近親關係的,幾乎都來了,人數遠比陳長青第二次成親更多。
執法堂倒是沒人前來。雖然陳長青掛着堂中成員的名頭,暫時還是虛的,得月考過後才能或得到認可,或坐實「軟飯煉丹師」的稱號。
月考就在兩天後,陳長青也有些期待。
道賀的人絡繹不絕,陳長青自然不可能趕人,來者是客。
他乾脆宣佈大擺宴席,讓人趕緊去大夢坊重金請當班靈廚快馬加鞭的趕過來,又讓人迅速採買,佈置場地。
不過這一回人雖然比與夢寒成親時多,新居的院中卻可全部坐下,不用坐到外面去。
陳長青在院中招待賓客,讓謝夢嵐去門口迎人,也另有任務。
一位中年男子帶着妻兒,手上提着一尾帶了一丁點金鱗的白龍靈魚趕到了陳長青家門口。
他看到謝夢嵐,頓時露出熱情的笑容:
「侄媳婦,你咋還在親自站在門口哎呀,你現在身份不同了,這風吹日曬的,長青真是不懂事!誒,不過長青出息了啊!都成了中級煉丹師了!現在我們這一支在外面說話都臉上有光了!」
他邊說邊將那尾靈魚遞給謝夢嵐,面上笑容熱切,眼中隱隱肉痛。
這尾魚對他們家的收入來說,確實算是大為破費了。
謝夢嵐美麗的臉蛋先是露出一個標準化的甜甜笑容,看得中年夫婦帶來的少年臉都紅了;然後她辨認了一下,才說:
「十七堂叔、堂嬸,你們來了呀……」
她想了想,拿出一個小本本對了下,點了點頭,然後用更甜的笑容繼續:
「當家的說了,十七堂叔一家十分繁忙,這次就不請你們進去了。」
中年男人一呆,那婦人連忙道:
「侄媳婦,我們都來了,這,這為啥不讓我們進去啊你看這靈魚,還活着呢,多新鮮!」
「夫君和妹妹上次成親,請長輩來時,長輩未到,桌子就空在那了,菜餚也十分浪費;這次想着長輩難有空閒,也就沒做計劃。你看,裏面也坐不下了。真是不好意思呀,三位請回吧。」
謝夢嵐笑容收了些,沒有接靈魚,說罷便迎接其他客人去了。
夫婦倆一呆,囁嚅半晌,婦人便止不住的埋怨起丈夫,而丈夫則說儘是她的主意,然後又不死心的想要和謝夢嵐理論一下;一時在門口激起了小小波瀾,惹人矚目。
最後少年忍不住,滿臉通紅的將父母拖走,掩面離開。
類似的場景,時有發生。
謝夢嵐覷空休息了下,拍了拍被迫營業以至於笑得都有些僵的臉,喃喃自語:
「真是的,盡讓我做這不討好的事情。」
一個丫鬟在旁邊說道:
「這種事情向來都是讓家中大婦做的呀,這說明老爺信任、疼愛夫人呢!」
謝夢嵐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你這個小丫頭,竟還有幾分見識。你叫什麼名字」
陳長青在院中,正和陳道元商量再支些人去採買補充,確認事項。
陳道元忽然感嘆:
「長青,我本來只希望你安穩度過一生,為大哥這一房傳下香火,就是十分好了。」
「然而這半年來我幾乎如在夢中,感覺只是轉眼間你就成長到如此地步,幾乎不比我差。我想再過不久,你就能超越我了,後生可畏啊!想必大哥在天之靈,也是十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