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邦金勞山。
五萬禪國士兵陷入了彈盡糧絕的絕境之中。
能被派來前線跟傑科集團對峙的,都是禪國政府最能打的一線老兵部隊。
但就算再能打,面對缺糧斷水,彈藥耗盡的局面。
無論是現代軍隊還是古代軍隊,都免不了走向敗亡一局。
在金勞山的戰壕內,一個矮小的身影滾了進來,左手死死抓着兩隻還在掙扎的田鼠,烏漆麻黑的臉上滿是笑容。
「老蒲,橘子,阿風,大家快點過來,看我抓到了什麼好東西。」
杜瓦興奮的提着田鼠,只是臉上開心的情緒沒有持續幾秒,在看到防炮洞內戰友們悲傷的情緒,似乎明白了什麼。
「班長,班長他」
杜瓦手掌微微顫抖一下,看到了放炮洞角落裏,多出了一個密封的裹屍袋。
在五日前,那位一直照顧他的班長,為了拿到食物,跟着一群人跑去後勤軍需官那裏鬧事,結果驅散的時候,被督戰隊打傷,傷口感染,加上缺少食物和乾淨飲用水,一直高燒不斷。
「班長他沒撐過去。」
一名戰友聲音低沉,連日的圍困,傑科集團持續進行炮擊,很多時候,士兵們不是被炮彈炸飛,就是因為圍困的缺水少糧少藥,死亡在金勞山的禪國部隊裏不時發生。
被炸死的都是少數,躲在防炮洞裏,除非被大口徑榴彈炮直直命中,否則不會有什麼事。
更多的士兵,死於各種疾病當中。
禪國這樣的熱帶雨林環境,十月正是天氣酷熱的時候,高溫多雨是這裏的常態。
連日高溫暴曬,躲在防炮洞和戰壕里的士兵,就像是一群待在悶熱蒸籠里的地鼠。
體力和意志都在經受折磨,每時每刻都有人中暑。
而有時高溫過後,又會有數天的陰雨連綿,導致戰壕里泥濘不堪。
這種悶熱又潮濕的環境,以至於很多士兵患上各種皮膚病。
最為常見的,就是雙腳患上叢林足腐病。
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看着雙腳一點點腐爛。
更多的士兵,則是吃了被污染的食物和雨水,導致各種腹瀉、高燒和脫水。
現在後勤戰地醫院都不收人了,得病的士兵自己扛,扛得過就活,扛不過就死。
「這場仗,我們還能贏嗎?」
杜瓦頹廢的坐在泥地上,兩眼滿是迷茫和無助。
在開戰之前,杜瓦所在的禪國政府軍第5步兵師,番號靠前的這支部隊是精銳中的精銳,沒少跟那些軍閥在雨林里玩游擊戰,而且戰績十分不錯。
杜瓦原以為這次出征會跟往常一樣,結果他們被包圍在金勞山進退不得,每日都得承受轟炸和病餓折磨,這群士兵的心氣早就被磨沒了。
「贏?除非政府那邊能夠打通濟渭城,不然拿頭去嬴啊!」
邊上的士兵一邊嘀咕一邊升起火,將兩隻田鼠放上去烤。
幾名士兵圍坐一團直咽口水,眼睛都冒綠光了。
飢餓也是現在金勞山禪國軍隊的問題,開始一日三餐,後來一日兩餐,到了現在,那就是兩天一餐,吃的還是狗都不吃的食物。
底層士兵每天肚子餓得咕咕叫,不得不自己外出尋找野味加餐,冒着被傑科集團炮彈炸死的風險,比如杜瓦。
但金勞山的生態,並不足以供應五萬飢腸轆轆的軍隊消耗。
多日下來,地皮都被颳了三尺,別說各種野味,能找到老鼠都是頂天美味,現在已經開始有人啃樹皮和野草了。
禪國政府也嘗試過空投丟物資,只是空投才能丟下多少食物,五萬人隨便一分都不夠一餐的。
後來更是被傑科集團的單兵防空導彈打下幾架運輸直升機,這個空投就再也沒有見過。
「喂,生火起煙,你想要引來炮彈害死我們嗎?」
一聲咆哮傳來,這伙正在烤田鼠的士兵轉頭一看,卻是兩名督戰隊走了過來。
因為最近總有人因為軍心紊亂,導致出現潰逃,這些督戰隊也在加緊巡視,發現逃兵絕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