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隻毒蜂蜇到鳳妤的掌心,她也疼得慘叫。
好痛!整個手心仿佛都麻了。
方玲君顧不上自己被咬,徒手去趕咬鳳妤的毒蜂,然後手腕又被咬一口。
林蕭聽到鳳妤的慘叫,脫了自己外袍,直接覆住鳳妤和方玲君,「快往前跑,我們在後面墊着。
」蔡文森也從前面跑過來,讓兩位姑娘往前跑,四人在後面拿着長劍去砍毒蜂,可毒蜂又小,又敏捷,還靈活,「蔡文森,你死定了!」林蕭咆哮得整個山林的鳥兒都驚飛了。
「我不是故意的!!!」蔡文森被蜇得慘叫連連。
這毒蜂也不知道什麼品種,蜇得人又疼又麻,幾人雖拼命地和毒蜂作戰,手臂,臉上,胳膊全被蜇,長劍都拿不住,蔡文森和周黎玉被蜇到眼角最嫩的地方,疼得寶劍掉落,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滾。
這一停下來,毒蜂密密麻麻地圍上來,黑壓壓地覆蓋着他們的長腿,手臂和腰腹上。
林蕭和張伯興又不能坐視不管,往前喊,「方玲君,你帶鳳妤先回營地。
」毒蜂都被他們吸引,兩位姑娘想必也沒有危險,林蕭和張伯興臉上也被蜇了,卻已顧不上,去趕蔡文森和周黎玉身上的毒蜂。
「別停下來,往營地跑,不然要被毒蜂蜇死了。
」林蕭和張伯興一人拽着一個往前跑,那兩人被蜇得臉又紅又腫,眼睛都睜不開,踉踉蹌蹌地被拽着往前跑,摔了好幾次,差點還滾落山谷,林蕭和張伯興真是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看到一條河,林蕭和張伯興一腳把周黎玉和蔡文森都踹到河裏,他們也隨着跳到河裏,沉到水底。
周黎玉來不及反應,喝了幾口河水,想要浮出水面,被林蕭死死壓在水底。
那群毒蜂在河面盤旋十數秒後,緩緩離去。
毒蜂散去後,四人浮出水面,蔡文森氣若浮絲地趴在那邊,眼睛腫得睜不開,整張臉又疼,又麻,又滾燙,泡在河裏還減緩疼痛。
渾身又麻又疼,叫苦連天。
林蕭和張伯興也沒好到哪兒去,四個人的臉都腫成豬頭,林蕭和張伯興都護着眼睛,好歹能視物,兩人把蔡文森和周黎玉拽上來。
周黎玉和蔡文森都有點半昏迷,毒素蔓延全身,又紅又腫,幾人都疼痛難忍,且異常瘙癢,被蜇處滾燙髮熱。
「我會死嗎」蔡文森悔恨不已,為什麼要手賤為什麼不手賤,什麼事都沒有。
林蕭擼起袖子,胳膊上全是毒蜂蜇出來的包,又大又紅,他知道自己臉上一定很難看,也不知道方玲君和鳳妤怎麼樣了。
「快點起來,我們要會營地就醫。
」林蕭聲音沙啞,長劍插在地上勉強起身,把周黎玉拽起來,搭在肩膀上。
張伯興也把蔡文森拽起來,「我真想一腳踹你進河裏。
」淹死你算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們跑反了方向,又要穿過西岩山的南部才能回到營地,林蕭心想,真是倒霉啊!幾人剛進森林就感覺到一股詭異森冷的氣息,分明天色還未暗下來,幾人也來不及多想,一路往前走,想要在天黑前趕到營地。
倏然,林蕭只覺得腳下一沉,似是踩到什麼,旋轉飛鏢四面八方襲來,似要把他們剮成碎片,蔡文森和周黎玉已失去視力,林蕭和張伯興脊骨發麻,獵場裏為什麼會有機關這些機關,明顯不是捕獵的。
「張伯興,小心!」林蕭大喊,兩人都拽着兄弟,渾身疼痛,且手都被蜇得又疼又麻,仍是抽劍去擋襲來的飛鏢。
第一批飛鏢被他們斬落,第二批襲來,林蕭和張伯興已一點力氣都沒有,蔡文森和周黎玉躺在地上,已快失去意識。
林蕭和張伯興握住肩膀,半跪在地,已無力去擋第二波飛鏢。
「兄弟,同年同月同日死,好像也不錯。
」張伯興氣若浮絲,他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毒蜂也麻痹他的神經。
他想,他要死在獵場裏。
真的太冤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倏然聽到馬蹄聲,一道緋紅人影從天而降,宛若一抹霞光掠過,擋開襲向他們的飛鏢,飛鏢旋轉已到脖頸,就差一瞬就要他們的命。
謝珣背對着他們,衣袍獵獵,持劍警惕,林蕭和張伯興看着令人心安的背影,倏然不爭氣地紅了眼,他們差點就死了。
他們察覺到自己的命已在閻王殿裏,生生被謝珣搶回人間。
「小侯爺……」林蕭和張伯興只來得及喊一聲,摔到在旁,視野里是謝珣的衣擺和被打落的刀片。
謝珣是來尋鳳妤的,沒想到卻看到狼狽的紈絝四人組,個個腫成豬頭,他蹲下來看着林蕭的傷,「你們被毒蜂蜇了」兩人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追風在他們身邊盤旋。
「蠢貨!」謝珣蹙眉,「西岩山的毒蜂蜇人會死的,怎麼不知道避開點。
」張伯興暗忖,小侯爺,我們是故意砸蜂巢的,說出來你可能會氣死。
謝珣環顧一遍,沒見着鳳妤,「鳳妤呢」「她和方玲君應該到營地了。
」
第一百十章 毒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