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金望着自負無比的張家耀,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後,轉頭朝着天師大殿上下點着的燈籠看了過去,大聲的喊道:「各位天師府弟子,張家耀無德,根本就不配做天師府的天師!」張家金的話音落下,天師府上下恢復了一片寂靜,大殿上下的燈籠隨風輕輕的搖曳着,地上的影子也跟着上下晃動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有幾千人屹立在廣場上一樣。
但是我仔細看的時候,廣場上又只剩下了影子,沒有見到任何的人。
「哎!」看到廣場上沒有任何的動靜,張家金再次深深嘆息了一聲,他舉起了手中的屍鈴,就要召喚九屍門的弟子上山。
我第一時間按住了張家金的手,將張家金拉到了身後,說道:「等等,再等等!」張家金疑惑的望着我,問道:「等什麼」我解釋道:「等飛頭降先進攻天師府,讓飛頭降試試天師府的實力!」「飛頭降」張家金聽後,轉頭望了一眼身後那籠罩在黑色大衣之中的張家耀一眼,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
「怎麼,九屍門的人攻打天師府你不害怕,飛頭降攻打天師府,你就害怕了」張家金抿着嘴唇,說道:「我和侗兒約法三章過,今天只針對張家耀,不針對那些普通的弟子……」「那又怎麼樣」聽着張家金的話,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等到張家耀被九屍門打殘了,飛頭降他們就不會打你天師府弟子的主意了」「先讓張家耀把飛頭降打殘,再讓九屍門來對付他,不是正好」直到這裏,張家耀才恍然大悟,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說道:「我怎麼沒有想到。
」「張家金,你那同黨是不是不敢來了」張家耀看我和張家金一直在說話,而天師大殿卻是沒有半點反應,衝着張家金開口喊道:「你那同夥要是不來的話,那我就先殺了你這個大叛徒了。
」「怎麼辦,怎麼辦,那東南地域的飛頭降估計也在等着九屍門的人先動手吧。
」「不會,那些外來的野狗又不知道今天九屍門會對張家耀動手,說不定他們也在樹林之中,伺機而動!」我說完,便靜下了心來,放空了神識,朝着那竹林所在的方向探了過去。
剛淋完一場大雨的竹林在黑夜之中隨風舞動着,大風吹過竹林,還掛着水珠的竹葉發出了「刷刷刷」的聲音,同時有水珠落下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我又總是感覺這個黑夜似乎又少了一些什麼聲音!蟲鳴聲和蛙聲!對!這裏少了蟲鳴聲和蛙聲,在山中待過的人都知道,每到夜晚,特別是雨夜過後的蛙聲會格外的響亮。
可是今夜,除了一些風聲和竹葉聲外,再無其他的聲音!我再次擴大了神識的範圍,將神識擴大到了竹林上空,很快,我便有了新的發現。
在這些竹子的上空,多出了一個個的果子。
不!竹林的上空怎麼會有果子呢我將神識聚集在了竹子上空一個圓乎乎的東西上,不看還好,這一看我頓時就嚇了一大跳。
竹子上空那圓乎乎的東西哪裏是什麼果子,分明就是一個乾瘦蠟黃的人腦。
這人腦是典型的東南域人的風格。
這竹林上空密密麻麻的,毫不誇張的說,足足有上萬顆人的腦袋,如此多的降頭師,絕對不可能是來自一個國家的,恐怕恐怕東南域十一國的降頭師都來了!我的神識在這些蠟黃的人腦上掃了一遍以後,很快,就定格在了一棵最高的竹子上面。
和別的竹子上掛着好幾顆腦袋不同,在這顆最高的竹子上面,只掛着一顆腦袋。
這顆腦袋不是別人,正是張家劍的!果然,我的推測沒有錯,張家劍就是天師府的叛徒,就是那些降頭師的內應。
掛在竹林最高處的張家劍,目光不斷的在張家耀和天師大殿之中流轉着。
似乎在那天師大殿之中,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的目光。
看到這裏,我將那放空了的神識收了回來,在張家金不解的注視下,轉身進到了天師殿之中。
一路天師殿,我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呵呵呵,皮天醫,你,你,你也來了,喝酒嗎」不等我發現酒味是從哪裏傳來的,一聲醉醺醺的聲音就從天師神像的後面傳了過來。
只見張家劍的那個弟子,揚龍背着張家劍的無頭身體,走了過來,衝着我醉醺醺的說道:「你,你,你說我師父是降頭師,可是,可是,一具無頭屍體又能說明什麼」「說不定,說不定我師父的腦袋是被人故意藏起來了的呢」揚龍前言不搭後語的說着話,我也沒有打算回他,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揚龍背後的無頭屍體上。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飛頭降來了天師府遲遲不動手,我開始擔心起九屍門的人會率先動手來。
得想辦法讓飛頭降先動手才行!要讓飛頭降先動手,張家劍的無頭屍體是關鍵!「你還是不信你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