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家主余開的怒吼猶如一道又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接連不斷地在丕氏家主丕占的耳畔炸響。
面對着耳畔那一聲接着一聲的巨響,自知剛剛失言的丕占只能一言不發,默默地將這一切忍受了下來。
直到片刻之後,眼見着丕占已然明白了自己的錯誤,余開這才終於停下了自己的怒吼。
「呼呼呼……」
粗重的呼吸聲不斷地從口中吐出,余開的視線從丕占的身上移了開來,輕輕移向了另外一邊的桑氏家主桑平。
雖然桑氏家主桑平剛剛一直是一言不發,他整個人也好似他的名字一般普通,但是余開知道那看似普通的外貌之下卻是隱藏着一顆充滿智慧的心。
在房間之中坐着的三位家主之中,最有智慧的並不是他這個余氏家主,而是下方這個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桑氏家主。
壓抑住剛剛因為丕占的話語而有些憤怒的心情,平息下因為羊皮之上的文字而有些激盪的心緒,余開看向下方桑平的目光之中卻是多了幾分笑意。
「桑兄,我余氏、丕氏以及桑兄所在的桑氏一向是榮辱與共,如今魏侯明顯是來者不善,不知桑兄可有何高見?」
等到余開這話完許久之後,仿佛才從心中思緒之中醒轉過來的桑平,雙眼之中這才閃過了一絲幽幽的目光。
「魏國的強大不是我等三家可以抗衡的,甚至就算我等秦東之地的老世族一同聯手,也一定不是魏國的對手。」
「我們若是用蠻力去對抗魏國,無異於以卵擊石,這無異於是十分不智的。」
聽到了桑平的這一番話,雖然其中聽起來並沒有什麼深奧的道理,但是余開還是忍不住地連連點頭。
桑平的分析和他心中所想一樣,他們三家乃至於整個秦東老世族與魏國實力差距實在太大。
如果沒有到了山窮水盡、沒有其他選擇的地步,實在是不能拿雞蛋去碰石頭,要不然最後的結果絕對會是十分悲慘的。
既然此刻還不到和魏國官方撕破臉皮的時候,那麼自己等人又該如何應對魏國對於己方的惡意呢?
心中一個疑惑升起,余開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面前的桑平,「桑兄,那麼我等又應該如何應對魏國的下一步舉措呢?」
「等。」
面對着余開拋出的這個問題,桑平在思考了數息之後,緩緩吐出了這一個字。
「等?」
「敵人都快要打上門了,你要我們等,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就這麼被魏國一個個消滅啊?」
桑平的等字一出口,上方的余開還沒有話,一旁的丕占卻是率先開了口。
或許是因為剛剛余開對他那毫不留情的一頓怒吼,又或許是因為余開對於桑平的和善話語,丕占的聲音顯得格外巨大。
面對着丕占此刻吐向自己的話語,桑平並沒有顯出半點怒意,只是自顧自地思索着。
不過桑平不做任何回應,這並不意味着沒有人會站出來,就比如正坐在上方的余開。
「丕占,夠了。」
又是一道來自九的雷霆聲在耳畔炸響,余開的雙眼之中猛然散發出了無限的冷意。
「我等三家一向是榮辱與共,這一點你知道,難道桑兄就不知道嗎?」
「桑兄吐出這一番話語自有他的道理,難道都和你一樣動不動就舉事,動不動就要將我等三家置於最為危險的境地嗎?」
「若是你不想聽的話,盡可自行離去,莫要讓你的愚蠢連累到我們兩家。」
「走,走啊!」
余開的這一聲聲怒吼,再次將丕占給震懾住了,剛剛還是一臉狂妄的他此刻就像是一隻軟綿綿的羔羊一般。
看着與剛剛判若兩饒丕占,余開的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此刻大敵當前,他早就聯合桑氏把這個猶如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