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同樣也是如此。
雖然在此之前身為櫟陽縣令的公孫鞅,靠着南市之中的徙木立信得到了櫟陽黎庶的初步信任;
但是完全的信任卻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秦國官府這些年來朝令夕改所帶來的惡劣影響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就比如現在當官府所發佈的命令在南市之中張貼之時,仍然有許多心存疑慮的人表達出了心中的擔憂。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公孫鞅之前的種種舉措是一無是處的,在眾人議論着、顧慮着的同時,一道聲音卻是出現在了眾饒耳畔。
「別人我不敢相信,我就信咱們的公孫縣令。」
「諸位都不妨想想,之前公孫縣令酬賞那個搬木改草的時候,可是整整拿出了二十金啊。」
這道聲音一出,周圍眾饒思緒便都被拉回到了不久之前,腦海之中也開始回憶起了那日親眼所見的一幕幕場景。
對於豐厚酬賞的渴望、對於草的羨慕、對於失之交臂的悔恨……
一段段雜糅而成的思緒在這一刻完全湧上了心頭,複雜莫名的意味將眾人重新拉回到了現實之鄭
不久之前,他們已經後悔過了一次,難道這一次他們還要再後悔嗎?
一番捫心自問之後,人群之中一些人嘴唇微微抿起,雙眼之中的堅定神情卻是漸漸凝聚起來。
「得不錯,公孫縣令之前拿出二十金來,便是要取得我們的信任。」
「我不相信短短時間之內,他就要將這份好不容易才將將建立起來的信任給徹底地打破。」
剛剛站出來介紹命令內容的士子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目光緩緩掃過了周圍的眾人。
望着那些此刻面露堅定之色的人,就聽這名士子沉聲道:「諸位之中若是有志於前往的,不妨信任一次咱們這位公孫縣令。」
又看向周圍那些以看熱鬧為主的其他人,這名士子接着道:「還請剩下的人做個見證,只要這一次公孫縣令食言了……」
未等這名士子將話語完,下方的人群之中立刻便響起了一道回應聲。
「那麼我們就再也不信他半句話了。」
「對,我們就再不信他半句話了。」話落,躬身向着諸位行了一禮之後,這位士子便作出了一個手勢,「諸位,請自便。」
伴隨着一場熱鬧的結束,聚集於那張書寫着命令的羊皮前的人群卻是逐漸散去。
只不過有一些人是準備返回,繼續買賣今日自己所帶來的商品;
至於另外一些人則是腳步方向一轉,向着很少前往的櫟陽官府方向走了過去。
走了不多久,當這些饒腳步來到官府門前之時,幾張几案、幾名吏以及十數名侍從就這麼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還未等這些有意前來應徵的眾人詢問,其中一個几案之後的吏直接站了起來,向着眾人便是躬身一禮。
「想必諸位都是在看過那份《募兵令》之後有意前來,還請諸位按照順序排列隊伍,我等會寫下諸位的情況。」
「還請諸位放寬心,此前縣令和縣尉已經下令,此次一經徵募酬賞豐厚。」
這名吏完又行了一禮之後便自顧自地坐了下去,而那些早已準備就緒的侍從們則開始走出來維持秩序。
至於那些前來應徵的眾人們在聽到了這一番承諾之後,心下的憂慮更是消減了不少,按照着之前的命令只見他們在幾個几案之前排列成了隊粒
「叫什麼?」
「土。」
「多大了?」
「二十。」
「住在哪裏?」
「桑鄉。」
……
就在几案之後的吏忙碌地書寫着那些前來應徵之饒信息之際,兩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