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一陣木頭的擠壓聲在櫟陽城內響起,一道明亮的光芒照射在了幽深的櫟陽獄鄭
「踏踏踏……」
耳畔一陣富有節奏的腳步聲,將關押於櫟陽大獄之中的余開、丕佔二人從睡夢之中驚醒。
努力睜着有些迷離的雙眼,視線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名名士卒距離兩人是越來越近。
只是令兩人心中有些疑惑的是,此刻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士卒雖然同樣穿着赤色的甲冑,但是顯然不是縣尉孫伯靈麾下的櫟陽士卒。
就在兩人思索着這些士卒的來歷之時,走在最前方的那人已然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君上有命,櫟陽世族家主余開、丕占結連謀亂、罪證確鑿,立即押赴國都安邑交司寇依法論罪。」
「遵令。」
聽到為首的那名將軍的話語,特別是其職君上有命」四字,牢房之中余開那原本平靜的臉上立刻生出了幾分落寞。
雖然在他起事的那一便已經知曉了自己失敗的下場,但是如今既然是魏侯親自下令,那麼一切也都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即使有些人表面之上顯得十分平靜,在面對死亡的威脅之時也會忍不住生出幾許恐懼的。
一向以沉穩着稱的余開尚且臉色一變,另外一間牢房之中丕占的反應則是顯得更加不堪了。
「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一切都是公孫鞅在陷害我世族,一切都是公孫鞅的錯,我世族冤枉啊。」
「我要見魏侯,我要見魏侯!」
身體筆直的站在兩人面前,看着視野之中那截然不同的反應,眾人之中為首的翟良臉上神情卻是沒有半點變化,依舊是冷靜之中夾雜着幾分威嚴。
左手輕輕按住懸在腰間的長劍,右手對着前方利落的一擺,「押出去。」
「喏。」
幾乎就是在翟良這話剛剛落下的同時,幾個魏軍精銳直接便是打開了牢門,大馬金刀地將面前的兩人架了出去。
任憑健壯的魏軍精銳將自己死死架起,雙腳騰空着走出昏暗的櫟陽獄,等到余開兩人落地之時已然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長時間的昏暗生活讓兩饒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此刻當冬日裏並不算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余開只覺得是那般的刺眼。
過了許久之後,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外面光亮的余開,用自己的視線掃視了周圍一圈。
今日的櫟陽獄在他的眼中顯得格外森嚴,那一名名披堅執銳的魏軍精銳,讓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也就是在余開打量着四周的時候,慢走一步的翟良已經是大踏步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余氏家主,還請上車吧。」
順着翟良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兩輛囚車就這麼停在了他前方不遠處,旁邊一名名魏軍精銳是列隊而立。
「余開不過是一個失敗的罪人罷了,哪裏用得着魏侯如此大費周章。」
自嘲的一笑之後,拖着被生鐵綁縛的手腳,余開就這麼一步步地向着前面的囚車走了過去。
默默看了他幾眼之後,翟良的目光轉頭回望,此時的丕占可沒有這般的平靜。
「我不走,我沒有罪,都是公孫鞅那個人逼迫我的。」
「我要見魏侯!」
眉頭一皺之間,翟良再次做了一個手勢,只見數名魏軍士卒不顧余開的反應,幾人合力之下將他押上了另外一輛囚車。
伴隨着耳畔不時響起的丕占怒罵聲,翟良來到了那一隊士卒的面前。
視線掃過了前方的隊伍,特別在兩輛囚車之上多看了幾眼,翟良的命令聲立刻便響了起來。
「全體聽令,前進。」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