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滅秦？」
「唯有滅秦！」
「唯有滅秦。」
三道低語聲被申不害脫口而出，每一道之中卻都隱藏着一道截然不同的含義。
帶着面容之上殘留着的那份震驚、那份凝重，申不害故作鎮定地舉起了身前的一樽酒爵。
讓自己的心漸漸冷靜下來之後，申不害開始思考起了剛剛在耳畔響起的那道震耳欲聾的話語。
雖然公孫鞅提出的這個解決方案難免令人驚駭，但是在一番計較之後，申不害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徹底解除魏國困境最為便捷的方法。
既然魏國如今的困境是地處四戰之地，那麼在周邊選擇一個諸侯覆滅並將其領土完全劃入魏國版圖，這個困境也就自然解決了。
遍數如今魏國四周的諸侯，北方的趙國與魏國同出一脈又是盟友，自然不能輕言開戰；
南方的楚國國土廣袤、人口眾多，短時間之內無法輕易擊敗，自然也不是合適的對象；
如此剩下的國家，就只有地處東海之濱、富甲下的齊國，以及雄踞關中之地的秦國了。
而相對於被下列國都緊緊注視的齊國來，將一向遠離諸侯視線的秦國所覆滅，無疑是更為恰當的選擇。
這也就是公孫鞅在提出滅秦之後，申不害在經歷起初的驚訝之後，會漸漸平復下來的原因。
只是魏國如今要想覆滅秦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吧？
就在手持酒爵一邊摩挲一邊思考的申不害，正要將心中的顧慮出口的時候，對面一直在關注着他的公孫鞅卻是率先開口了。
「申兄的顧慮，鞅心中也有計較。」
胸有成竹的目光與申不害對視，只見公孫鞅伸出了兩根手指，「魏國若想覆滅秦國，必須要做到兩件事情。」
「其一，派遣使者採用威逼、利誘等方法，使他們對魏國覆滅秦國這件事情表示支持或者採取中立；」
「其二，增強魏國國力，使得魏國擁有覆滅秦國並抵禦住其他諸侯聯合進攻的能力。」
聽完了公孫鞅的這兩件事情之後，申不害的腦海不禁快速流轉出一道道的思緒。
「派遣使者結交諸侯，若是君上能夠不吝惜美人、錢財乃至土地，拉攏部分諸侯支持我魏國覆滅秦國應當不難。」
「只是……」
語氣之中浮現了幾分遲疑，只見申不害抬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公孫鞅，雙眼之中一道詢問之意閃過。
「只是國力增長卻不是區區錢財可以做到的，不知道鞅弟心中可有什麼高策？」
公孫鞅在聽到申不害的這一句疑問之後，卻並沒有給出答覆，而是帶着一臉笑容看向了對方。
「申兄難道忘了，如今的魏國又是靠什麼從三晉之中脫穎而出，成為當今下首屈一指的強國的嗎？」
申不害起初的心中還有疑惑，但是當公孫鞅這一句反問響起，他的臉上立刻浮現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
「鞅弟，所乃是……」
「變法！」
「正是昔日魏相李悝在魏文侯支持之下在魏國所舉行的變法。」
話之間，公孫鞅的視線直直地看向了面前的申不害，雙眼之中一道濃濃的激動之色閃過。
「當今下，唯有變法，才能強國。」
「昔日魏國有李悝變法，這才稱霸下；過去楚國曾有吳起變法，這才能夠威震諸侯。」
「如今魏國要想再一次地迅速增長國力，除了實行第二次的變法之外，鞅實在是想不到有其他的道路。」
公孫鞅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變法宣言，將同樣作為法家的申不害得是心潮澎湃。
「彩！」
此時此刻，申不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於眼前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