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望着滿眼絕望的大伯。
內心就像被針扎一樣。
原主父母死的早,記憶中,大伯是最挺原主的一位。
秦淵原本還想着等賺了錢,立馬還給大伯。
可沒想到對方家已經到如此境地。
結果還硬撐到秦淵考完院試才來找他要債。
可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三文錢。
一點問題都解決不了。
他甚是複雜,深呼吸一口對大伯說道:「大伯你等等。」
轉身,秦淵便打算和姜清霧借錢。
借錢這件事對他來說,有些難以啟齒。
但大伯一家的事比自己的感受更重要。
因為大伯是最關心自己的人。
「清霧,能不能」
「要多少?」姜清霧沒有讓他繼續說下去,直接問道。
「五兩銀子。」
秦淵欠大伯和村里鄉親們一共是三兩銀子。
多要二兩,是為了能改善大伯家裏的生活。
姜清霧答應,從身旁紅色小木盒裏拿出五兩銀子,叮囑道:
「讓你大伯把銀子藏好,財不露白。」
她剛剛已經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
「嗯。」秦淵得到錢,轉手給了大伯。
「這裏是五兩銀子,買些東西後早點回家,也麻煩您把我欠的錢分給鄉親們,過段時間我就回村。」
「多了,多了。」
大伯想要的也只是幾百文。
「不多,無以為報您這麼多年的幫助,先收下吧。」
大伯連表感激,叨念兩句後快步離開,他還要去買米麵回家。
秦淵目送,隨後回到馬車上。
「謝謝。」他沉默的臉上擠出笑容。
「不用謝,我們現在是夫妻,雖然是名義,但你的事我會幫你。」
秦淵默默點頭,坐在馬車上心裏依舊不是滋味。
這一世他欠家人,欠鄉親太多了。
而自己想要該改變這現狀,唯有一條路。
賺錢!
只有賺錢才能不那麼窘迫。
被攔下馬車前,他就已經想到賺到第一桶金的辦法。
答謝會!
答謝會在明天舉辦,每年都有,參加院試的人都會來。
一方面是為了感恩帶自己的老師,另一方面是交流科舉經驗。
能夠在短時間內賺錢的方式很少,但如果自己能送給老師一首讚譽的詩。
興許能收到一筆十兩銀子的答謝會『添頭』。
前兩年都有人拿到,今年肯定也不意外。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馬車緩緩在姜府外門外停下。
他們兩人下了馬車,馬夫駕車停在馬廄。
目光所見,姜府非常大,佔地不少,恢宏氣派。
「隨我來,我來安排你的住所。」
姜清霧話落,帶着秦淵進府。
入眼,庭院深深,遠處還有假山池沼,相映成趣。
隨着姜清霧走過長廊,來到一處別院。
別院景致淡雅,空氣清新,難得的安靜之所。
院中的傭人們見到姜清霧紛紛打招呼。
姜清霧召集傭人介紹道:「以後他是你們的姑爺,他住在這裏,你們都要聽命於他。」
「遵命,見過姑爺!」
秦淵朝着他們微微點頭。
「這是我的院子,那間屋子是我住的地方,你住側房。」
姜清霧指着院子裏的房屋說道。
「好。」
同院不同屋,秦淵對這個安排非常滿意,於現在的自己而言,能有個住的地方就非常不錯了。
「進去看看嗎?」姜清霧淡淡問道。
「不了,先去找你父親,和他說明吧。」秦淵回應。
他現在想快點把手頭的事情辦完,其餘時間好思考掙錢的辦法。
「可以。」隨後她朝着一個婢女招手。
「小秋,我父親呢?」
「老爺他在正堂,剛剛藥堂的掌柜來了。」
被稱為小秋的婢女,老老實實的回應。
姜清霧點頭,便帶着秦淵前往正堂。
還沒走到正堂,就聽到姜員外的吼聲。
姜清霧微微皺眉,臉色不悅,秦淵察覺到了她的面色變化。
進入正堂。
只見到姜員外坐在太師椅上,黑着臉訓斥站在他眼前的掌柜。
姜員外身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與姜清霧樣貌八分相似的姑娘。
她是姜二小姐,也是自己的小姨子,姜清晚!
相較於自己媳婦的威名,小姨子的名聲就好很多,一直幫着家裏經商。
「父親,怎麼了?大夫讓你少動怒,還有你清晚,在父親身旁也不知道勸他?」
姜清霧蹙着眉埋怨道。
「姐姐回來了,呀,這位就是姐夫吧?姐夫好,嘻嘻!」
「別岔開話題!」姜清霧瞪了她一眼。
姜清晚瞬間委屈地噘起小嘴。
「回來了,婚書辦成了?」
見他們兩人過來,姜員外的臉色才好轉很多,生氣的臉上艱難擠出笑容。
「辦成了父親,這怎麼回事?」
「老張他豬油抹了心,接下了一千匹麻布訂單,這單子就給了一個月,這怎麼能完成?」
他嘆口氣,臉色緩和一些才道:「老張你不必自責,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們姜家好,但這訂單數量太大,怎麼就不先同我們商議呢?」
「爹,張伯伯也是好意,你這麼罵他,小心以後都沒有生意。」
小姨子姜清晚無所謂的撇撇嘴,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閉嘴!」
姜員外氣呼呼道。
「姐姐你看到了吧,不是我不勸,爹他就這脾氣。」
姜清晚眨巴眼睛無辜道。
姜清霧輕輕撫額,父親和妹妹兩人說不到一塊她已經習慣。
「這單生意能退就退,退不了那也跟人家聊聊降低一些份額,一千匹,我們姜家很難按時完成。」
「實在不行可以買一部分麻布,虧錢就虧着吧,聲譽要緊,家裏其他地方能賺錢就行。清晚,其他的沒虧吧?」
「姐姐,你猜的真厲害,全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