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蘇千雨看着我:「現在已經有矛頭指向你了,你離開這裏,便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意料之中的。
」我說道。
「你同時得罪了神佛的信徒,甚至那些走陰陽路的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對你保持敵意。
」「所以呢」「我只是提醒你,你這麼光條的走,就算實力再強,也有翻車的可能,更何況你還帶着心蕊。
」我看着她,沉默不語。
「所以,加入妖族吧,我來帶你混。
」加入妖族我笑了。
這是多麼荒唐的言論。
就算我和妖在職業上比較契合,但加入妖族也是一種無稽之談。
「你是想讓我隨着妖族一起行動嗎可我並不想那樣做。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計劃就是沒有計劃。
」我看着有蘇千雨,內心很是奇怪。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我該有計劃嗎的確,我該有!但那計劃一定不是針對這次行動的,事實上,在一片混戰的情況下,我要做的只是走進去,然後再活着走出來。
這其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充滿未知的!我的目的並不是要戰勝什麼,而是要達成鍛煉初心蕊的目標,順道發泄內心的煩悶!「還真是荒唐。
」有蘇千雨雙手環胸:「你就準備帶着一個孩子,肆無忌憚的闖進危險之中,然後聽天由命嗎」「是。
」「瘋子。
」「千雨阿姨,你不要說了,我覺得他做的沒錯。
」「……」有蘇千雨翻了個白眼:「塗山一族會保護你。
」她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一支隊伍出現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領頭的竟然是塗九!我知道塗九受過傷,就算是恢復了一些,也遠不如巔峰時強,甚至在如今的戰鬥力,他顯得有些弱。
他旁邊的人我大部分都不認識,但我認識裏面的塗小樓。
聽說塗小樓當年喜歡過塗一,為此沉淪了很多年。
這些人出現後,初心蕊神色古怪起來。
「塗九叔叔,你怎麼也來了」「當然是保護你,免得你死了,你爸媽拿我們開刀。
」這像是一句玩笑話,因為塗九臉上並沒有任何的凝重神色。
「怎麼會呢……」初心蕊在塗九面前反而不敢造次了。
我暗暗搖頭。
我知道,有些時候,越是面對內心親近的人,越敢撒野。
表現的越拘束,反而說明心裏除了尊重,其實是缺乏類似親情那般的感情的。
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哭。
畢竟我發現初心蕊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抽塗九的,甚至有蘇千雨她也不敢……我清點着人數,足有十八人。
看起來應該都是狐族的高手。
「既然如此,那我們上路吧。
」我說道。
「要不要說的這麼喪」我一怔。
才意識到,上路約等於去死。
苦笑一聲:「要不要這麼迷信」「迷信」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也許對於我們來說,這兩個字是最不應該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
但迷信其實本質是,你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而盲目的信從的意思。
說的是一個人的無知。
顯然我此時說迷信,指的並不是一個意思。
「走吧。
」我拉着初心蕊的手往前走。
「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
」塗九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本體!「上來。
」我心中一動跳了上去。
初心蕊也想跳上來,卻被變成本體的有蘇千雨尾巴一卷,落在了自己身上。
隨着一陣陣的狐吼,我們迅速的朝着遠方奔掠而去!事實上。
自從戰爭開始之後,我就沒有去過真正的戰場,一切的消息都源自於道聽途說。
所以,當我真正接近那戰場的時候,我整個人的內心是非常的觸動的!沒有滿目的瘡痍,也沒有遍地的屍骸!這裏的戰鬥沒有達到那種屍橫遍野的程度,但時不時見到的各種死狀的屍體,還是讓我感受到了末世般的味道。
前方,一堆石頭上,一顆光頭的頭顱在那裏,眼睛半睜着,下身顯然已經沒了,有未通靈性的野獸啃噬着他的血肉。
那是一個僧人,看起來並不是死後被斬了腦袋,而是活着的時候就被取掉了頭顱,放在了那不知道為何而建的石堆上。
也許這是某種祭祀,或是法術,將頭顱放在上面,能夠給僧人帶來更嚴苛的懲罰。
繼續往前走,諸如這樣的情形比比皆是,但形式卻多種多樣。
有被吊起來的屍體,有倒掛的,有被解掉後背整張皮的,有被挖心的,又被火燒成碳的。
也有四肢頭顱被釘了木釘的!無論哪種,顯然這些人的死法,讓他們很難保留下靈魂。
空氣里瀰漫着血腥氣,雖然九成九的屍體都已經死去多時,但那血腥氣似乎將空氣都浸透了,久久無法揮散。
每個人,每隻狐狸臉上,都寫着沉重。
或許生命是不需要敬畏的,但看着這麼多的屍體,還是能夠讓人不自覺的想到自己。
也許有一天,我亦或是他們,也會是這樣被人擺在各種各樣的場景里,成為別人唏噓的一道風景。
誰說生命寶貴的恰恰掠奪了生命的,就是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