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燈的奢華臥室里靜悄悄的。
沉畫走進去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寬大的床上,郁少霆穿着黑色浴袍,閉着眼睛靜靜地躺着,燈光落在他蒼白疲倦的俊臉上,即便在熟睡的狀態,男人冷厲的五官依然透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沉畫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下,郁少霆向來警覺,此時卻連她走進來都不知道,可見他身體已經透支到極限了。
翌日。
沉睡的郁少霆緩緩睜開眼睛,手臂習慣性地摟緊,過了兩秒,忽地睜開眼睛——
身邊是空的!
郁少霆皺着眉看向身側空蕩的床位,忽然察覺到什麼,轉頭看向旁邊。
只見沉畫趴在床邊,戴着口罩只露出閉着眼睛的卷翹墨黑的睫毛,睡得很沉。
郁少霆皺了下眉,抬手輕輕摸了摸女孩柔軟的發頂。
沉畫合上的小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皮,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郁少霆,過了幾秒清醒過來,頓時驚喜地坐直身體。
「郁少霆,你醒了!」
郁少霆英眉皺着:「怎麼在床邊睡覺,為什麼不上床休息?」
沉畫笑了笑:「我怕弄到你的傷口。」
「胡鬧!」郁少霆沉着臉道:「怕弄傷我,你就去隔壁房間睡,不要守在這裏,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麼?」
「你別緊張,我和孩子都好好的。」
沉畫說着便紅了眼眶。
女孩亮晶晶的眼眸中蓄滿搖搖欲墜的淚水。
郁少霆心口一緊,皺起眉道:「我就說了你一句,這就哭了?好,我錯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沉畫咬着唇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是害怕,看到你回來了,我太高興。」
郁少霆被綁架這段時間,沉畫一直裝得很堅強,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心裏的慌亂和害怕。
她怕郁少霆真的和司馬長嬌做什麼;
又怕三合道有他的仇人,會對他不利;
郁少霆眸色漸深,捏了捏她的小臉:「是我不好,讓你害怕了。」
沉畫搖頭:「你回來就好。」
她懷着孕,情緒不宜激動,郁少霆扯開話題:「你怎麼會知道我出現在那條路上的?」
沉畫:「我事先不知道,是去找司馬長嬌的路上遇到你的,我讓周易把雪娜帶回來,從克勞斯那知道司馬長嬌的位置。」
「真聰明。」郁少霆黑眸染上笑意:「畫兒,是你把我救回來的,我欠你一條命。」
「我」
沉畫的手不經意間動了一下,隔着被子碰到郁少霆大腿,男人突然臉色一變,皺起眉悶哼了聲。
沉畫瞳孔收縮,滿臉擔憂地道:「郁少霆,你怎麼了?」
「沒事。」郁少霆咬着牙深吸了口氣。
她只是不經意間的觸碰,他的反應變這麼大,昨天她只看到他胸膛上有傷,卻不知道他腿上還有其他的傷。
沉畫眉頭皺得很緊,伸手便要拉開被子。
「我沒事,別看了,陪我說說話。」郁少霆臉色微變,大手壓着被子不讓她拉開,語氣淡淡的。
「你不讓我看,我就去問醫生,反正最後我也會知道的。」
沉畫定定地看着他。
郁少霆終究是拗不過她,只好有些無奈的拿開手,沉畫拉開被子,然後伸手去解男人的浴袍系帶。
「呵」
郁少霆悶笑了聲,胸膛微微起伏。
沉畫眼神茫然地看着他:「你笑什麼?」
郁少霆幽暗的黑眸似笑非笑:「你像非禮我的女流氓。」
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還有心思開這種四六不着的玩笑。
沉畫沒接他的騷話,解開浴袍系帶,當看到男人胸膛上深深的鞭痕傷口,頓時瞳孔狠狠一縮!
郁少霆穿衣顯瘦、脫衣有料,他的胸膛肌肉完美,充滿性感噴薄的張力,可現在上面佈滿鞭傷,格外猙獰。
看完胸膛,沉畫又看向郁少霆的大腿,只見他大腿一側上貼着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