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因此也就不加罪了,以本兵職銜入葬。」
沒有人會和一個死人過不去,都是紛紛稱善。
接下來處罰了幾個之前搖旗吶喊得最厲害的王黨以後,崔王女才看着忐忑不安的張振灝森然道:
「此人所為,已觸犯我東夏刑律,自然應該由刑部尚書定奪。」
張振灝張口結舌,卻是說不出話來,崔王女卻是叫出了她的手下骨幹,刑部尚書李淮,自己閉目養神了。很顯然,對付這樣的小角色,還需要崔王女這種大boss出馬嗎?
而李淮在刑部尚書上已經呆了七年,有名的李鐵臉,李青天,在民間的聲譽也是極好,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案子能夠做到秉公直斷,這已經是非常難得了。什麼?你說既然是青天,為什麼不所有的案子都秉公執法?
開什麼玩笑,不知道進退取捨的人,能坐到刑部尚書這個位置上?君子起於微末之事,事急也只能從權。林封謹和崔王女在閒聊的時候,便給此人下了判語:知進退,明得失。能夠得到這樣的評價,已經是相當之高了。
李淮看着張振灝,冷冰冰的道:
「大夏律十六條,凡納賄百兩上者,流千里外,罰沒家產入公。」
「大夏律十七條,凡納賄千兩上者,斬,罰沒家產入公。」
「大夏律十八條,凡納賄五千兩上者,斬,罰沒家產入公,家人賣為官奴。」
「大夏律三十一條,激起兵變。民變者,斬,家人流放一千五百里外。」
「數罪併罰,討蠻將軍張振灝索賄六萬兩,民不聊生,更是激起兵變,罪無可恕。斬,罰沒家產入公,家人賣為官奴。」
張振灝聽到了這結局,仿佛晴天當中一下子響起來了一個霹靂,整個人都被震暈眩了,半晌才一下子雙手揮舞着想要抓住什麼似的。淚眼婆娑當中望過去,儘是一張張嘲弄而惡意的面孔。
此人本來就是個貪婪膽小鄙薄的人,陡的遭遇生死大事,忽然見到了國君,一下子就撲了上去,抱住了國君的雙腿大哭道:
「君上饒命,君上救我。小的是一時糊塗啊!」
國君崔疆正被崔王女訓斥得失魂落魄,正在絞盡腦汁怎麼反撲,猛然撲過來了一個人都把他嚇了一跳,急忙一腳踹了過去,將張振灝踹得鼻血長流,不過生死攸關,張振灝只要抱住了大腿就堅決不放手,瘋狂哀求。
崔疆想到了皇后那邊完全沒有辦法交代。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冷不防李淮冷冰冰的道:
「君上,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怎能輕縱?」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崔疆頂得臉色都漲紅了,原來日前國君拿住了崔王女的痛腳,要她嫁人。也是拿這句話出來說的,此時李淮把他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拿出來頂回去,偏生令崔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胸中那一股鬱郁之氣。當真是左衝右突,正要怒吼說朕身為君王保一個人都不行麼的氣話,卻是忽然看到了下方群臣的臉色和表情都是有些難看......心中陡的就是刀割也似的一搐!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崔疆只是性情衝動,卻是半點不蠢,眼見得若是真的要不顧一切的保住張振灝的命,自己只怕就要激起眾怒了,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個親戚也太能拉仇恨的緣故,嘆息了一聲,卻是忽然對旁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這小太監也是機靈,急忙就朝着後面奔跑了過去。
崔疆心中略定,便大聲斥罵起張振灝來,他身為國君,不可能連罵人的權利都沒有,因此旁人也是不好說什麼,卻是擺明在拖延時間,不過待了一會兒,旁邊忽然又是掛起來了一道珠簾,赫然是王后聽說自己的親兄弟要被殺了,急急趕來,還未坐穩便是很乾脆的道:
「本宮在此,就要看看,誰要殺哀家的嫡親兄弟!」
王后發話,其餘的所有人都不好接口,可是,偏偏這裏還有個垂簾的崔王女,冷冷淡淡的道:
「誰要殺他?是我東夏的開國太祖要殺他!是我崔家的列祖列宗要殺他!!當年定位國本,頒佈法令,便是要懲奸除惡,以正朝綱,張振灝違了國法,便要受刑!莫非王后你覺得你自己比列祖列宗的規矩還大?」
張王后愣了愣,忽的大哭起來:
第四十三章 聲東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