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以後,崔太監嘆了口氣,便直接去求見呂羽,呂羽此時正在和貴妃米兒飲宴,崔公公去了以後就很乾脆的,「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下來了道:
「王上,奴才這差使辦砸了。」
呂羽正在飲酒,表情都隨之一僵道:
「怎麼?」
崔公公道:
「林封謹問了奴才三個問題,奴才雖然答得上來,卻是不知道怎麼回他,然後林公子就說這事他做不下來。」
「哦?」呂羽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從軟榻上坐了起來,將兩手拱在了下巴下面,饒有興致的道:
「他問的哪三個問題?
崔公公很老實的道:
「第一個問題是:萬大人平平安安的將傳國玉璽帶了回來,他有功勞嗎?」
「第二個問題是:萬大人若是失手了,結果搞得事敗,他有責任麼?」
「第三個問題是:萬大人若是失手了,他乘機拿到了傳國玉璽交給了聖上,萬大人從此對他怎麼看?」
呂羽忽然冷笑了起來:
「嘿,這可真是這混蛋的風格呢,滑不留手!一點兒沒辦法沾邊......但是他是臣啊,朕是君!!有臣子居然可以和君上討價還價的嗎?有這樣的道理嗎?!!」
說到了後面,呂羽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在了酒宴的桌子上面,立即碗筷盤子都是嘩啦嘩啦叮叮噹噹的亂象,那些御膳房大廚精心烹飪的菜餚頓時就一塌糊塗,周圍的宮女等也是嚇壞了,嘴巴裏面說着「君上息怒,紛紛跪倒,一下子甚至連奏絲竹的人都跪了下來。
「恃才放曠,恃寵而驕!!」呂羽鐵青着臉,一字一句的道。
此時崔公公有幾句添油加醋的話已經是冒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林封謹的紅顏知己苻敏兒卻是經常出入宮中,和二公主交好的,並且此女長袖善舞,私下裏也不知道結交了多少女官,今日他在這裏一下絆子,那麼搞不好一個時辰之後林封謹就知道了。
對林封謹這種人來說,崔公公已經徹底的收起來了小看的心態。知道其根基也是深厚無比,若是沒有辦法一棒子將其打死,那麼搞不好便要從此多出來了一個可怕的敵人,他是個聰明的人,所以也就收起了這念頭。
而林封謹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要知道。「知丈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熾焚」,根基再深厚,也架不住小人偶爾中傷,日積月累之下便成了大患,林封謹要的就是杜絕這平時的閒言碎語。那麼自然根基穩固。
貴妃米兒卻是呂羽新納的良家女子,但凡能進王宮的,都是心思伶俐的人,便在旁邊解勸道:
「臣妾出身小門小戶,也不知道什麼大的道理,只是聽下田的龔老都在講,會拉犁頭的牛都有三分倔氣,何況是人呢?陛下既然是臣子的君父。在臣子犯錯的時候自然就應該多多寬容一點,再說,臣妾聽戲本兒上面說的,凡事都順着君王性子來的,都是白臉兒奸臣呢。」
自從史書上有記載外戚之亂以後,國君或者皇帝納後或者妃子,都是選取的那種家中清白的小戶人家。目的便是不讓外戚過分壯大攬權,呂羽聽着這貴妃小米說得很是有些樸素,還帶着普通百姓的天真,忍不住笑了笑道:
「愛妃是不知道這憊懶混蛋的性子。只要有求於朕,你不知道,那是想方設法的找些天南地北的好東西到府上來,日日都要巴結着,嘿,等遂了他心思,朕要用他的時候,便是丟了一句硬邦邦的我不接這差使!得罰,得重罰!崔知節,你說怎麼罰這混賬行子,好好的磨磨這王八蛋的脾氣?」
崔太監心中一動,可是話到嘴巴邊上最後卻變成了:
「奴婢只是個管事太監,還管不了聖人怎麼處罰臣下的事情,並且林封謹此時嚴格說起來,還只是個南鄭的秀才,之前辦的差使都是臨時委派的,因此根本沒有入我大齊的縉紳錄,因此奴婢也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罰。」
呂羽咬着牙冷笑了起來:
「我說這廝怎麼一直都推三阻四,要拿走正途來搪塞我呢,原來在這裏埋了根子,嘿,今年九月就是舉人鄉試,明年就是會試,到時候等他入了榜,朕再來慢慢的收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