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窿灣到吳作城走陸路的話,是整整六十里,但是,若是走海路的話,則是可以裁彎取直,只需要走上四十里不到,加上今夜的風雨很大,所以船速也很是給力,似乎還未出發多久,便發現前面已經有人開始喊叫了起來:
「過鷹嘴石了!還有三里半!」
聽到了這話以後,太雄此時發覺自己的風濕痛得越發是變本加厲了,被海水一潑,鹽水浸潤進去,痔瘡更是蟄疼蟄疼的,他此時已經開始盼望快點交班完畢,那時候便可以發揮船長的特權,縮回到艙裏面去換上一身乾衣服,然後再烤烤火,希望能夠讓自己的病情緩和一些。
一念及此,太雄越發覺得淋下來的冷雨格外的討厭,他乾脆就以檢查船艙為藉口,直接就拉開了艙門走了進去,不過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頭臉擦乾之後去點火盆,同時狠狠的捶了幾下自己的那條傷腿。
不過大概是木材受了潮的緣故,所以老是點燃不了,好不容易太雄費盡全力燃起來了一點豆大的火焰,這時候艙門卻是忽然被一個人猛的推開,風雨一下子就猛撲了進來。
太雄看着前功盡棄的火盆,身體一下子就僵硬了,馬上站起來鐵青着臉二話不說轉身就踹,被踹的三里也不敢多說話,只能一面躲閃痛叫着,一面大叫道:
「船長,船長,我們已經到了。可是海面上空蕩蕩的,黑狗他們根本就沒有蹤影了啊!」
「什麼??」太雄這一腳正要狠狠的踹出去,卻是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陡然之間,他心中那一股惶恐無比的不詳感覺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忍不住強聲道:
「怎麼會沒有人的?就算是人落了水,可是還有三艘船呢!!」
「我我不知道啊!」三裏帶着哭腔大聲的道。
太雄也算是在海上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物,三步並作兩步猛的搶了出來,提起氣死風的燈籠朝着周圍海綿極目四顧,發覺自己這幫人確實是到了吳作城的海礁外面。可是雖然風雨驟密,居然真的看不見接班的黑狗他們!!
另外一名船員多夏此時忽然道:
「是不是他們有什麼事情。提前回去了,半路上與我們錯過了?」
三里聽了以後仿佛憑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也是立即大聲道:
「對對對,很有可能!」
太雄咽下了一口唾沫。他身為船長卻是知道,這交接班乃是必須的流程,除非是天大的事情,那麼才允許提前走人,黑狗平時比自己還膽小,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忽然,太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因為對他這樣的老海客來說,已經是在海上呆了半輩子。什麼浪濤聲。風雨聲也都是聽得熟極而流,因此這時候若是這其中夾雜了什麼異聲的話,縱然那異聲十分小聲。入他的耳朵裏面以後,也會覺得十分突兀就像是周杰倫的歌裏面猛的竄出來了一句「珠穆朗瑪」的美聲唱法那樣令人覺得刺耳。
太雄接下來仔細一聽,就發覺在自己船隻的旁邊海浪的拍擊節律有些不對勁,在這樣的詭秘氣氛之下,他忍不住就要去看,剛剛到了船舷旁邊。立即就見到了旁邊的海水竟然是光芒大盛,遠遠的看起來。赫然仿佛是一塊巨大而又通透的琉璃。
太雄自然就本能的伸頭一看,立即就見到了一幕令他終身都難以忘卻的景象!!!
原來就在他船舷旁邊的海水下十餘丈的地方,竟是有一團難以形容的柔軟東西在微微的收縮着,這東西呈現出來半透明狀,還帶了一點輕柔的藍,估計有酒罈大小,而這東西為什麼會被看得如此清楚?那是因為它本身就仿佛是一個發光的源頭,放射出來的光芒雖然柔和,卻是足足將方圓三四十丈內海水照得十分明淨剔透,看起來就令人心中都是一片平安祥和。
被這光芒吸引的,可不僅僅是太雄的眼神,
在光芒當中,還有幾十點刺眼的黑和白,就恰似撲火的飛蛾。
是的,這三艘船上的蘇我使者,竟是全部都被這個突如起來的肉絨球上散發的光芒給吸引住了,紛紛的從船頭上面脫離下來,對準了那光芒的源頭高速遊動了過去!!
當這些蘇我使者靠近了那團絨球以後,這團絨球忽然似乎知道了什麼似的,一下子就快速的往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