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赧水之北的隆回二中為起點,逆着河流西行幾公里,可以看到辰水在這裏悄然入注。若沿着這條支流溯而往北,雖然花費些功夫,卻是可以到達七河鄉的。不過七河的百姓卻很少知道辰水,因為在這裏她有了另外一個親切的名字,那便是四都河。
由於湘中的土地多山而少水,四都河作為千層翠碧里的一線玉帶,孤淌過群山,便成為了獨寵,這條七河鄉的母親河在哺育眾生的同時,也利落的將這片土地拆分成了東西。
河西是一小塊平原,這裏鋪展着肥沃的農田,如在秋季,風吹稻浪,層層疊疊,美不勝收;而在河東,泥牆黑瓦星羅棋佈,聚集着當地最為稠密的人煙,那座七河中學,亦落於此。
從河西到河東,須走一座只有一個墩子的石拱橋,橋邊有一家茶館,叫做四都茶館。在這間茶館裏,獨坐品茶的客人少,打牌消遣的客人多,常常三五個圍在一起,高談闊論,熱鬧非凡。
這日幾個打牌的婦人又在嘰嘰喳喳的議論,原來那小賣部的陽老闆有陣子不來了,於是一個個長吁短嘆,都有些惆悵起來。她們當然不會懷念那個猥瑣的漢子,但他口袋的鈔票,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今人家兩個閨女都去了縣城,小賣部的生意卻還得照做,總不能再如往常一樣,天天還來這鬼混吧?
提起那兩個漂亮的閨女,婦人們總是眉開眼笑,愛開一些不算文雅的玩笑,哪怕是當着陽老闆的面,也總吐不出象牙來。今天說老大的眉眼怎麼像隔壁的老王,明天說老二的身段怕是遺傳了對門的老肖,十分煞有其事,反正就是沒有一個說像正牌老爹的,便常常惹的陽老闆血壓飆升,本就豬肝顏色的老臉更是紫氣大漲,拿出一副要與人拼命的架勢來。
不過這並不管用,茶館裏的漢子又哪裏吃這一套,他們向來愛聽這樣的葷段,現經婦人們嘴裏說出,滋味更是非同一般,又哪有不跟着起鬨取笑的道理,陽老闆越是罵娘,他們反而越是來勁,越是快活了。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誰叫他陽老闆形容猥瑣,生的兩個閨女卻偏偏如花似玉呢?也難怪這些無聊的婦人漢子要瞎嚼舌根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玩笑話,不會有人當真,而且人家老陽家的基因本來就極好,別的不說,陽老闆那個大妹子陽菲就是最好的證明。想來顏值這種東西,傳女不傳男,也是有的。
且說陽梨和陽茉這兩姐妹初中畢了業,並沒能考上個好高中,沒奈何,十五六歲的年紀就只好這麼匆匆走入社會了。起先是打算跟這裏的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去廣東那邊打工進廠的,只是陽老闆見女兒終究太小,不放心離的太遠,才放棄了。
陽老闆心想胞妹如今在縣城裏生活,何不讓兩個女兒去姑媽家住上一陣子,若是能就近找點事做,豈不是很好麼。於是立即聯繫了大妹子,又與兩個閨女商量妥了,不日就幫着收拾了行囊去投奔。
這陽家姑媽雖說早也過了三十歲年紀,不過並未結婚,只是守着個兩室一廳獨自過日子。現在知道兩個侄女要來,倒並沒有不方便的,提前就收拾好了房屋,只等着兩個丫頭的到來。說起這位姑媽居住的小區,也是巧了,竟然就是松坡苑,與秋英和卿醫生她們同在一個小區,只不過當下互不認識罷了。
兩姐妹在松坡苑安頓下來,由姑媽領着在縣城玩了幾日之後,便開始找起工作來。沒想到竟然出奇的順利,頭一天就給找着了,只在汽車站旁邊一家叫做「美琪發藝」的理髮店裏,做起了洗頭的小妹來。
這份工作算不上好,但對於憧憬大城市生活的懵懂少女來說,還是非常不錯的。如今廣州是暫時去不成了,但呆在這間小小的美髮店裏,卻多少讓她們感受到了潮流與時尚。
兩個丫頭初來店裏的時候還有些鄉村味道,但架不住長的好看,如今細加改造後,配上靚麗的髮型,越發嬌艷動人起來,搖身一變,儼然已成為了店裏的顏值擔當。
那店長見兩姐妹底子不錯,便親自詳加調教,如此過了一月有餘,洗頭、按摩的技藝也是越發純熟,日漸得到了客人的肯定,連帶着充卡、會員、營業額都迅速增長起來。自此,店長對倆姐妹,也自與別人不同。
不過這個過程中也出現了一個
美琪發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