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忽然之間又正常起來的劉據,韓凌與郭振卻越發迷惑,面面相覷。
劉據剛才與蘇文的對話,韓凌聽得雲裏霧裏,哪怕知道一些內情的郭振也是一知半解
不過他們卻誰也不得不承認。
劉據現在看起來非常正常,比以前的劉據還要更加正常。
尤其是這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然,還有方才與蘇文說話時的仁者氣質,更是令韓凌的心怦然而動。
哦,他這該死的魅力,真是迷死個人了
「郭振,出去瞧瞧可有兵馬隨蘇文一同前來接管博望苑,再命人去打探一下,今日長安城內是否有不同尋常的兵馬調動。」
劉據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已是略有收斂,正色對郭振說道。
「諾!」
郭振猛然回神,連忙應下去辦。
對對對!
我怎麼忘了這茬!
韓凌聞言亦是心中一驚,瞬間明白了劉據如此安排的意圖。
既是廢了太子之位,那便應該還有後續。
或是暫時將劉據控制起來,避免他心有不滿做出抗命之事;
或是將他該封為王,命其前往封地就國,不得繼續滯留長安;
若是再嚴重一些,天子對劉據恨之入骨,不是沒有可能將其打入詔獄,讓他似前朝的「粟太子」一樣自盡。
總之,下詔廢太子之位還只是開始,真正的後招往往更加厲害,必須有所防範!
想着這些,韓凌一邊越發為劉據的臨危不亂着迷,一邊又不無憂心的問道:
「接下來殿下打算怎麼做?」
劉據卻並未正面回答,只是抬起手來輕撫着韓凌那比自己低了一個頭的腦袋,笑着問道:
「事到如今,你還願嫁我麼?」
「我」
韓凌俏臉一紅,她要立刻說願意,可是開口又嬌羞的發不出聲音。
「我都知道,此前前往朝鮮半島時,你父親能夠對我言聽計從,一定是你從中使了什麼手段吧?」
劉據接着又捏住了韓凌的手,道,
「前些日子我殺江充,你一邊勸衛伉與公孫敬聲散佈對我有利的消息,一邊前去安撫穩定義妁,近日操辦季平的喪事,也是你忙前忙後代行主婦之責。」
「就連方才聽聞我被廢太子,你亦不曾退卻,執我之手,與我支撐。」
「這些我心中都有計較,斷不會辜負了你。」
「現在你聽我的,徹底忘卻此事,先回去歇息吧,一切皆有我在,我答應伱,自今日起所有的事情都只會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殿下」
只這一番話,韓凌原本那始終清明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都迷離了起來,身子微微顫抖。
他知道!
他全都知道
默默的付出不會令人寒心,付出始終得不到回應、被人視而不見才會令人寒心。
劉據的話就像一根忽然立起的定海神針,給不願表現的太明顯、卻又害怕劉據看不見的韓凌吃下了一顆大力定心丸,令她心中說不出的安心與溫暖。
即使此刻她心中仍有諸多擔心。
心底卻更願意相信劉據的話,相信「自今日起所有的事情都只會向更好的方向發展」。
「去吧。」
劉據最後捏了捏韓凌的手,對其頷首。
「殿下,自今日起,我每日頭系紅纓,等你親手來解。」
韓凌忽然情不自禁的依偎在劉據懷中,雖在順從的點頭,但呢喃的聲音中充滿了決心與信任。
她口中的紅纓,便是大漢婚禮中的最後一步——解纓禮。
紅纓,其實也可以理解為紅蓋頭的前身
然而劉據卻忽然在此時說了一句極煞風景的話:
「說歸說,可以先把腿放下麼?」
原來在韓凌依偎進劉據懷中的時候,竟悄然抬起一條腿來如同蛇一般自前而後勾住了他的臀。
這姿勢在光天化日之下,屬實有些不太淑女。
第三百五十四章 哦~他這該死的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