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仲舒聞言又是一怔。
太無恥了!
太無賴了!
他如今已年近七十,自詡吃過的鹽比劉據走過的米都咸,見過的人更是不勝枚舉。
但像劉據這般不講武德,對他這麼一個老同志都去騙,去偷襲,譏諷旁人還不許旁人還口,甚至使出如此卑劣手段要挾的無恥之徒,他還是平生頭一回見到。
他是真心想不明白。
劉據好歹也出生在宮闈之中,自幼學習宮廷禮儀,天子為他聘請的師傅也都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博士,再不濟也是名門之後。
怎麼最終就培養出這麼個玩意兒來?
劉據開口反問。
「這是個秘密,嘿嘿。」
劉據神秘一笑。
「為了利益,通敵、賣國、養寇自重總之無論是你能想到的,還是你想不到的,多下作的事他們都做得出來,無所不用其極。」
「有時就連一場仗如何去打,要打多久,能不能打贏,能不能剿滅,都會受到他們的左右。」
董仲舒好奇的問道。
「甚至就連你父皇,都不得不受到這個集團掣肘。」
「那些鹽商鐵商存在多年,就算鹽鐵官營之前不受國家限制,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支持,也休想拿到那些資源礦產,絕不可能發展壯大。」
「原來殿下在這裏啊!」
「此話怎講?」
正如此想着的時候。
後院門外傳來郭振氣喘吁吁的聲音,快步奔過來報道,
「殿下,方才大將軍前來造訪,下官四處尋不得殿下,只得先請大將軍在客堂等待,殿下快去吧。」
「要不要打個賭,我敢打賭此事若繼續這般發展下去,一定會在關鍵時刻出現重大轉機,隨後便撥開雲霧見天明了。」
「還是因為,這個集團就像國家的影子,它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也不是某一些特定的人,它由一股看不見摸不着的力量匯聚而成,殺了舊人,便會有新的人加入進來,生生息息永不滅絕。」
這是衛青第一次與劉據談論如此深刻且深奧的問題,原本他打算再等劉據長大一些再說的,畢竟以劉據現在的年齡,理解起來並不容易。
「不僅僅是因為沒有找到有效的辦法。」
「非也,若僅是那些鹽商鐵商,我今日便不會來了。」
博望苑客堂。
他敢肯定,就算天子請的師傅全都是隨便從大街上精挑細選出來的市井流氓,將這些人的缺點都聚集在劉據一人身上,也不至於惡劣到這種程度!
不過形勢比人強。
「因此你現在面對的並不僅僅是這些鹽商鐵商,而是一個難以想像的官商利益集團。」
「老朽只是為殿下憂心,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若是再如此鬧下去,恐怕影響到殿下的太子之位,難道殿下還要繼續聽之任之,不做任何解釋?」
我自有「穿越福報」漏洞護體,你們鬧得越凶,越是對我的太子之位產生影響,這漏洞就激活的越快,你們也就死的越快。
「可你,卻已經因此失去了擁有的一切,無法再重來。」
見劉據這話說得認真,已經悟出了些許粗淺的官場之道的董仲舒立刻選擇了從心,轉而又岔開話題道:
「殿下恕罪,老朽絕無非議殿下的意思。」
衛青搖了搖頭,正色道,
劉據也隨之又笑了起來,
「他們的勢力早已滲透了各個干係國家命脈的產業,無論是朝堂之內,還是朝堂之外,甚至包括軍隊之中。」
「因此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戰勝它。」
「董公勿慮,此事我心中自有計較。」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儘管自伱父皇登基以來,已用過人的手段奪回了許多權柄,對這個官商利益集團施加了許多限制,但這還遠遠不夠。」
不信咱們走着瞧
「而你如今面對的就是這樣一個令人絕望的敵人,就算你拼上性命對它造成了一些傷害,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