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悟心嘆息一聲,對器靈道,「貧僧為你超度吧。」
器靈發泄完了,正在吸鼻子,哼哼道:「不要你超度,我反正永世不得超生,我要喬家人也死絕!」
「可是你身上有禁制,不能傷害喬家人誒。」姜心同情地在他身邊蹲下。
器靈神色一僵,震驚地望着她:「為什麼你連這也知道?」
「這不看一眼就知道了嗎?」姜心理所當然地反問,還轉頭去看師兄們,尋求認同感。
師兄們都很沉默。
悟心主動接過話茬:「貧僧現在瞎着,什麼也看不到。」
姜心想問師兄們,楚霖風先一步道:「你既然不能殺害喬家子孫,之前進入這裏的煉虛期修士也有喬家人,你為什麼能殺他們?」
連最大的秘密都被姜心看穿,器靈最後一點掙扎的心也沒了,死魚一樣躺在地上:「我只是削弱了他們的實力,把他們困在這裏。」
「這些人里有的是壽元耗儘自己死的,有的是被後來進入此地的人或妖獸所殺。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他們,讓他們陷入狂暴。」
「喬家子孫不能自相殘害,這條規則是出自你這裏嗎?」昭世問。
「算是吧。喬延慶知道我恨他,死之前把我封印入這裏,不許喬家人進入,就是怕我殺光他的所有後裔。」器靈磨牙,恨不得嚼爛喬延慶的骨頭。
「我不服,就在他給我制定禁制、不許我傷害喬家血脈之時扭曲了這一規則,讓規則覆蓋所有喬家子孫。」
當時的喬家子孫修為都不高,若是直面喬延慶專門為他定製的規則,極有可能被規則中蘊含的渡劫期力量擊殺。
可惜規則在扭曲過程中力量被削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提及這位渡劫期修士,曾經的「血魔」,楚霖風有些害怕:「他是怎麼死的?」
「被明辰廢了大半修為,剩下那點修為還要成天提防我和其他人暗算他。重傷久治不愈,壽元耗盡而死。死得那麼舒服,便宜他了!」器靈呸了一聲,滿是不忿。
「死了就好。」楚霖風鬆了口氣,生怕這位渡劫期邪修突然躥出來。
姜心覺得奇怪:「他建立喬家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身體什麼情況,當時不應該着急去療傷嗎?為什麼要建立一個家族?」
若是其他修士,建立家族很有可能是單純思念家人,想要一個家庭,或者是以血脈為依託,培養一批自己的勢力。
但喬延慶是西洲有名的邪修,又受了重傷,這個時候躲起來療傷最為妥當,成立家族反而扎眼,容易帶來危險。
為了給自己的法器煉製器靈,喬延慶獻祭了無數自己的親生孩子,更不可能是為了親情才成立家族。
而且,作為一名渡劫期修士,即使雙修對象是凡人,也很難留下子嗣。
器靈說喬延慶有過不少孩子,說明他把這條戰線拉得很長,很可能幾十年裏都在不斷生孩子,挑選有靈根的孩子進行培養。
眾人想不出答案,器靈沒好氣地說:「禍害留千年,他自己死了,也不想世人好過。進入這裏的喬家人,為了得到我,互相殘殺的可不少。」
說到這裏,怕姜心覺得自己撒謊,器靈特地補充了一句,「外面的規則被我扭曲過,但在這裏規則恢復正常,喬家人可以相互殘殺。」
這是只有進入此地的人才知曉的隱秘。
而先前進入這裏的人,除昭世以外都死了。
器靈自然也會利用這一點讓他們自相殘殺。
他恨喬家所有人。
他想離開這裏,不想再受人擺佈。
在姜心提出過疑問後,林宴也發覺這裏面有問題:「不止是小師妹說的這點,喬延慶的臨終遺言也很奇怪。他一邊不讓人進入這裏接觸神鬼招魂幡,一方面又暗示後代子孫修煉到煉虛期後可以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之前他們以為禁地危險,只有到煉虛期後才能應對,所以喬家先祖會留下這樣的遺言。
可現在跟器靈接觸下來,雖然器靈菜了點,能被合體期的月光石克制,但他本身有渡劫期位格,對付沒有克制手段的煉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