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莫大先生拖長尾音,一副「不敢當」的模樣。
他一手拿胡琴,一手攤開,「我一個糟老頭子,彈琴賣唱,哪能有什麼風采。」
「各派掌門都強我萬分,左盟主何必拿莫大尋開心啊」
「哦?」
左冷禪一甩大袖,「魔教南下在衡州府一地泛濫,莫大先生高深莫測,連殺魔教諸多高手,叫左某人刮目相看。」
「我兩位師弟南下衡山,也對莫大先生的手段多有領教。」
「如今五嶽盟會,共商對抗魔教的大事,倒要聽聽莫大先生的高見。」
左冷禪話藏機鋒,目光何等銳利。
『媽的,左盟主臉都不要了!』
趙榮在心頭大罵。
方才說的來客為大,現在不請人進山門,好水好茶,反堵山道連連質問。
真是話里一套,話外一套。
師父,你可要撐住啊。
四下目光鎖在莫大先生身上,趙榮內心憤懣,為他擔心。
本不至於此,
老人家替他遮風擋雨,才有此一劫。
瞧着面容蒼老,白髯華發的師父受左冷禪威懾,趙榮內心豈能好過。
唯有直面這位武林奸雄,才能感受到他帶來的壓力。
不過,
莫大先生早年便是裝傻充愣的高手,此刻全然不理會周圍目光,也不順話茬。
只露出無奈之色,連連叫苦示弱:
「我衡山派在衡州與魔教相鬥,早已是百孔千瘡。若非費師兄、樂師兄、高師兄諸位嵩山高手來救,我一派之力如何斗得過魔教。」
「左盟主實在太高看莫大,」
莫大先生朝左冷禪望了一眼,又看向天門道人與定閒師太,他將自己的聲音提高了一些。
「魔教勢力太大,如今衡山派危在旦夕,我莫大此次上嵩山,也是來求救的。」
岳不群早與莫大有過溝通,沒露異色。
可天門道人一聽,目色登時有變。
就連平靜慈悲的定閒師太也微微抬起頭。
左冷禪忽然閃露笑容,熱切起來,「莫大先生言重了,衡山派有難,我豈能置之不理。」
「魔教連害我高師弟、孫師弟,此仇焉能不報?」
聽莫大有低頭的意思,左冷禪登時變臉,立刻開始拉攏。
衡州府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莫大所言屬實。
左冷禪又看了岳不群一眼,轉而將目光放在趙榮身上。
隨口提道:
「莫大先生,這便是伱新收的衣缽傳人?」
「正是。」
趙榮不用師父提醒,連忙三步並兩步上前,恭恭敬敬拱手行禮,「見過左大師伯。」
這才好奇打量左冷禪一眼。
等左冷禪的目光看來,他趕忙『害怕』『敬畏』地躲閃。
左冷禪眼中的銳利一閃而逝。
在收到諸多消息的基礎上,他堂堂五嶽盟主,委實難對一個小輩生出什麼防備之心。
這就和看一旁的令狐沖是一樣的。
哪怕上次五嶽盟會令狐沖鬥劍贏過史登達,他也沒往心裏去。
這些小輩天賦再好,總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成氣候。
五嶽劍派哪還有這許多時間?
未來稍加拉攏,讓這些小輩將天賦帶入五嶽派,未嘗不能利用。
此時想拉攏莫大,便半開玩笑道:
「好,莫大先生有個好徒弟。」
「聽說在衡州府力敵魔教八位高手,天賦定是一等一的。」
莫大先生嗤笑一聲,他搖頭還沒說話.
一旁的寧女俠笑道:
「左師兄別嚇到小師侄,若魔教聽到五嶽盟主也這樣說,真派八名高手前來,小師侄豈有命活。」
「江湖傳言怎能當真。」
「有理,」左冷禪笑了一聲,「江湖傳言又怎能當真,各種虛名真是誇大其詞。」
臨了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