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志芮叛逃第二日傍晚。
找到答案的尚玉康幫主出了衡山派大門,與旁邊的關門弟子笑着打了聲招呼後,不由回頭朝這棟古建築多瞧了幾眼。
衡山派那朱紅色的大門變了嗎?
一點都沒變,滄桑依舊,還是那樣充滿古樸的歲月氣息。
「不一樣了。」
「衡山派從此而變。」
「爹為何這樣說?」問話之人是尚玉康的兩個兒子,今日抬白熊過來的挑工便是他們。
尚玉康離衡山派山門又遠一點,才挑些能講的與他們講:
「莫大先生當了一輩子掌門,只將門派穩在衡州,守住這份基業,沒有太大建樹,沒想臨老卻能找到這樣的衣缽傳人。」
「難怪呂家頃刻放棄,和這位大師兄作對絕對沒有好下場。」
『好狡猾的少年,好黑的心吶。』他心裏加了一句。
瞧他們還在雲裏霧裏,尚玉康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嘲一笑,「你爹我混跡江湖三十載,竟在一個少年人面前噤若寒蟬。」
「成了他手裏的刀,反而沾沾自喜。」
「莫大先生閒雲野鶴,而這下一代衡山掌舵人呢,我看是個能攪動江湖風雲的主。」
「爹,那衡山派豈不是要風波不斷?」大兒子揪心。
「唉,」二兒子焦躁,「莫大先生掌舵,我們還能求個安穩。」
尚玉康冷哼一聲。
「你們兩個真是沒一點長進,眼瞎瞧不見這江湖上風波?單說近幾年,衡州府是不是越來越亂?魯連榮與劉三爺門下的弟子死得還少?」
「連你們巫叔叔都成了叛徒,哪天咱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求安穩?」
「之前衡山派一直為難,定是猜到了背後的敵人。」
「但這位大師兄是個果斷人,他現在要斗的不是海沙幫,而是海沙幫背後的勢力。
這很危險,但赤狼幫跟上就有一定生機,若是淪為棄子,我們也只有拋舍家業、隱姓埋名這一條兇險未知的路了。」
兩個兒子都嘆了一口氣。
尚玉康一左一右摟住他們的肩膀。
「爹這幫主表面氣派風光,那是旁人瞧不見暗地裏的苟且。」
「武林亂世,只要入了這江湖,那跳不出棋盤的小勢力都只是謹慎求生的棋子,海沙幫其實也與我們一樣。」
「不過,你爹我還是有點眼力的。」
「咱們這邊執棋的人不是庸手,海沙幫樂安算計失策已經導致明暗身份交替,你們倆跟着我好好辦事,謹言慎行,這未嘗不是赤狼幫的機會。」
「只要海沙幫一倒下,我們的生意能擴大數倍,如此上供給掌門一脈的資源也會加倍,在衡州府的地位便更加穩固。」
「大樹不倒,赤狼幫就高枕無憂!」
尚玉康在教育兒子,藏劍閣外的亭內,趙榮則在處理他留下的一堆東西。
有呂中聲托他送來的珍貴藥材,趙榮沒拒,心中對呂松峰等人本就沒存芥蒂,換位思考別人不舒服是正常的。
對方一服軟,他不會揪着不放。
撥弄着尚玉康送的一大堆樂譜,趙榮看到就想笑,感情只要是衡山核心,送樂譜總沒錯是吧。
怪不得藏劍閣內樂譜一大堆。
還有幾套掌法、拳法,以如今的眼光去看,趙榮瞅了幾眼後就沒興趣了,但可以滿足一下收藏欲。
那隻阿寶...
白熊是溫順憨萌之熊,除非變成神龍大俠。
不過趙榮一身武功,便是白熊發狂也能打得它眼圈更黑一些。
先養幾天試試,不行送山里去。
接下來幾天,趙榮相當忙碌。
除了每日練功,暗中觀察赤狼幫的動作外,掌門一系在他運籌下正式發生變化。
包括給程明義敷藥的安致恩在內,從外門中選出了六個資質較好,身份清白,且武藝在外門排名靠前的弟子。
趙榮選中後,莫大點頭承認。
在另外一干外門弟子羨慕的眼神中,這六人被授予內門弟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