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說完「警察局」三個字之後,嚴雲紅沉默了下來。
林宜知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沒有再開口。
許久,嚴雲紅抓着眼前的被子忐忑地問道:「是我婆婆將我媽送進警察局的嗎?」
想到這個可能,嚴雲紅的心就開始揪疼。
就像是自己小心翼翼藏起來的不堪突然被人掀開公之於眾一樣。
越是了解自己丈夫的家庭,她就越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之前的家是什麼樣子的。
林宜知看着眼前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擋起來的嚴雲紅,道:「不是她,是你哥,齊巍山把她送進的警察局。」
林宜知將齊巍山早上對自己說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嚴雲紅。
嚴雲紅聽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哥他」
「大義滅親。」林宜知看着嚴雲紅起身道:「你媽媽是成年人,做出這些事情來的時候就應該考慮過後果。」
「雲紅,眼睛長在前面就是要向前看的,日子好與不好也都是自己過出來的。所以,珍惜自己現在的生活,你已經很幸運了。」
雖然進局子的人是她親媽,但有時候,人還是要有原則的。
嚴雲紅低頭道:「我知道。」
「嗯,別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嚴雲紅抬頭看着林宜知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笑着道:「好,嫂子再見。」
「嗯,再見。」
林宜知要做的事情很多,這次應該是離開首都前最後一次來看她,至於下一次見面,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許宏均和雷霆早就已經打完水在病房外等着,林宜知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人倚靠在病房外的牆邊。
看到林宜知出來,許宏均對她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謝謝你開解她。」
「說再多也要她自己能聽得進去。」
至於剛才的話嚴雲紅有沒有聽進去,林宜知不知道。
在林宜知看來,只要嚴雲紅不自己作死,其實她真的可以過得很幸福。
許宏均吐出一口濁氣道:「那也辛苦你了。」
「她有時候倔勁兒一上來,完全不聽我說什麼。」
「慢慢來吧。」
林宜知對雷霆招了招手道:「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她。」
「嗯,慢走。」
林宜知和雷霆從醫院出去後,雷霆對林宜知道:「我和姑父去打水的時候有個大媽想要給姑父介紹對象。」
林宜知:「?」
林宜知驚訝地扭頭看向雷霆,「你說什麼?」
嚴雲紅只是流產了,想要給許宏均介紹對象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沒考慮過自己會挨揍嗎?
「因為姑姑和姑父吵架的時候說要離婚。」
林宜知無話可說。
夫妻吵架的氣話卻被別人當真了。
「但是姑父說他們只是在吵架,夫妻沒有不吵架的,他不可能會和姑姑離婚。」
林宜知一邊走一邊對雷霆道:「女人想要離婚的時候,大多數人會覺得她十惡不赦;男人想要離婚,甚至有人幫他把下家都找好了。」
「有點可笑,難道離的不是同一個婚嗎?」
雷霆在林宜知說完後道:「大家好像對女同志比較刻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回到家時,家裏的大門大開着。
還沒進家門,二郎神已經叫着迎接了出去。
「昕昕他們回來了?」林宜知摸着二郎神的狗頭疑惑道。
「不知道,進去看看。」林宜知總覺得昕昕和雙胞胎沒這麼快回來。
因為每次出去玩,他們都要玩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回家。
結果,還真是他們。
不只是他們,前院的堂屋裏坐着一群孩子,也不知道是玩什麼了,各個興高采烈的。
「媽媽,哥哥,你們回來了。」
昕昕喊完,原本坐在廳堂的孩子們一個個站起來對着林宜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