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山聽懂了,很懂。
如果說以前是橫衝直撞,大快朵頤,那這天晚上就是慢慢品味,細水長流,最後磨得林宜知實在受不了,不得不軟聲求他快一點,好早點結束這場磨人的情動。
可能是這幾天兩人都太累了,也可能是昨天兩人鬧得太晚,所以第二天早上即便是齊巍山也沒能早起。
外面天寒地凍,屋裏溫香軟玉在懷,是個人都不想起來。
等林宜知被齊巍山叫起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眼看着就要到上班點。
林宜知急急忙忙洗漱完,穿好衣服拿着齊巍山給她準備的煮雞蛋,騎着自行車就往衛生所趕。
好在從她家到衛生所騎自行車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這才沒有遲到。
現在衛生所只有林宜知和於秀雲兩人,梁有善的活計落在林宜知的身上,林宜知竟也沒比往常忙多少。
可想而知自從林宜知來之後,梁有善在衛生所里到底有多閒。
林宜知本來的計劃是趁着大雪封山之前進山多採摘一些草藥,但是衛生所離不了人,所以她只能將這個事情包出去。
衛生所收藥的消息放出去後,從白天到下午,家屬院那邊的嫂子和嬸子們,甚至連年歲不大的孩子們都過來辨認簡單常見的草藥。
這些草藥不說賣給衛生所能賺多少,但怎麼都是一份額外收入,所以因為這件事林宜知在家屬院的人緣和名望又好了不少。
有手腳快的人,當天傍晚就拿着採摘好的草藥來給衛生所送,林宜知檢查過之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讓家屬院其他觀望的人定了心,確定他們真的多了一條生財的路子。
林宜知白天在衛生所忙了一天,齊巍山在家也沒有閒着。
這天下班林宜知推着自行車剛到家就發現院子變了模樣。
進門右側角落的廁所前面用木柵欄圍了一長圈,這一長圈又從中間分開,左邊是兩隻小鴨子,右邊是兩隻小雞。
齊巍山怕它們凍着,還各自做了一個茅草窩。
而院子左側的角落是滿滿的煤炭,此時用一個厚厚的草帘子蓋了起來;煤炭前面堆放了不少劈好的木柴,倚靠在牆邊滿滿當當,看着就安全感十足。
嗯,可以過一個暖和的冬天了。
「回來了。」齊巍山在堂屋裏一邊和面一邊對林宜知道:「這些煤炭和木頭應該夠今年冬天用了。」
林宜知給齊巍山豎了一個大拇指道:「果然,家裏還得有你在。」
齊巍山笑道:「惠姨送了我一把韭菜,你看看咱們是包餃子還是烙菜餅。」
自從林宜知救了王首長的小孫子,王惠婆媳兩個便對林宜知格外的熱情。
「烙菜餅吧,昨天剛吃了餃子。」
兩人一個揉面,一個調餡兒,和諧非常。
「我聽說昨天在集上大山被人舉報了。」
林宜知點頭,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從頭到尾和齊巍山說了一遍。
「家裏還缺些什麼你寫個單子給我,我讓小馬去縣裏的時候給你捎帶回來。」
林宜知聽着齊巍山的語氣不太對勁,問道:「怎麼了?」
「不會是集市不讓開了吧?」
齊巍山點頭,「那個知青去縣城公安局舉報的時候被一些想鬧事兒的人看到了,然後抓住這點不放,要求必須嚴查整頓。」
總的來說就是他們在縣城享受不到這個待遇,他們這犄角旮旯的山村更不應該享受。
「那王大山呢?被抓起來了?」
「嗯,不過因為有大隊作保,在所里蹲幾天等風頭過了就放出來。」齊巍山囑咐道:「所以這段時間不管是集市還是黑市,能不沾就不要沾。」
雖說他們這邊因為一直有集市,壓根就沒有像在縣城裏的黑市。
「外面鬧得有些厲害,咱們關緊房門自己過日子。」
只要不是出去故意惹事,外面的火怎麼燒也燒不到他們部隊的家屬院裏來。
林宜知從齊巍山的語氣里聽出外面形勢的嚴峻,能讓他這麼在意,說明外面的情況已經有些嚴重了。
「其實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