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以夢還是像當年凌依然第一次看到時候的模樣,艷麗的長相,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身高定的時裝,影視圈裏的明星,名副其實的城中名媛。
只是和當年不同,當年她陪着蕭子期參加宴會,見到郝以夢的時候,對方即使不屑她這樣的平民百姓,但是至少還會表面上裝一下客氣,但是現在,對方的眼中,卻是掩不住的鄙視輕蔑。
而在郝以夢身邊的方芊玫,這會兒也看到了凌依然,當即嘲諷道,「我當是誰呢,以夢,這不就是害了你姐姐的那個肇事者嘛!還真是報應呢,現在居然在這裏當環衛工了。」
凌依然的面色一白,沒有吭聲,低着頭繼續清掃着露面的垃圾。
「還真是臉皮厚啊,要是我的話,開車撞死了人家姐姐,這會兒見到人家妹妹,只怕會痛哭流泣跪下來求對方原諒了,居然有人還當沒事兒人一樣。」方芊玫繼續諷刺着。
凌依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看着兩人道,「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
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做了三年的牢,律師執照被吊銷,在監獄裏吃盡了苦頭,出獄後只當着一名環衛工。
她的人生軌跡就此改變,這個代價,她付出得太大了。
「代價只坐了三年的牢,你就覺得是代價了」郝以夢冷聲道,「凌依然,我姐姐可是一條命都沒了。」
「那現在你還想怎麼樣」凌依然平靜的反問道。反正最壞的人生,她已經在經歷了,她現在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也就沒什麼不好失去的了。
郝以夢盯着眼前這個穿着一身熒光橘紅色環衛工作服的女人。
三年的時光,讓這個女人原本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變得有些枯黃,雖然臉蛋依舊清秀,但是那雙杏眸卻已是一副死氣沉沉,而對方握着掃帚的那雙手,看起來已然是一雙干慣了活兒的粗糙雙手。
郝以夢還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凌依然的時候,她曾經驚艷過對方的那一雙手,光滑細膩,指甲都精心保養過,尤其是握起筆來,更是漂亮。
但是現在的這雙手,握的不是質感精良的鋼筆,而是粗糙髒兮兮的掃帚。
「凌依然,你和子期早就已經沒關係了,別讓你妹妹再來丟人現眼,費勁心機的接近子期來討要什麼角色,你害子期,害蕭家還害得不夠嗎」郝以夢道,一想到子期向自己求婚的那些投影廣告全部都被撤下了,她心中就恨極了凌依然。
在得知撤下廣告的背後之人該是易瑾離的時候,現在蕭家都猶如驚弓之鳥似的,不知道是否易瑾離是因為郝梅語的死,依然遷怒蕭家。
原本以為易瑾離回復了參加兩家訂婚宴,應該是不介意兩家的聯姻,但是現在,卻又是不那麼確定了。
凌依然只覺得這話可笑,「那麼你大可以把這些話和我那個妹妹說,用不着來和我說,我還要工作,麻煩讓讓。」
方芊玫一氣憤地道,「要不是你的話,蕭子期給以夢求婚的投影廣告怎麼會被撤你撞死了易瑾離的未婚妻,易瑾離拿蕭家開刀,你倒好,居然在這裏輕輕鬆鬆地掃着馬路。」
凌依然怔了一下,她倒還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是易瑾離做的。
易瑾離……這個名字,她又有多久沒有聽到了呢
那個男人,是深城的「神」,在深城,那個男人掌控着偌大的易氏,沒人敢得罪了他,他的一句話,在深城就像是聖旨似的。
當初蕭子期那麼急切地和她分手,在深城,沒有律師敢接她的案子,不也都是因為易瑾離的關係嗎
她在牢裏受盡了折磨,而獄警卻不聞不問,又何嘗不是因為易瑾離的關係。
因為她撞死的人,是易瑾離的未婚妻。
甚至有一次,她在獄中被人把頭摁在冰冷的水裏,幾乎快要窒息,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
而她在獄中被人這樣對待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有人聽過,易家發話,要讓她在獄中受罪,只要想要討好易瑾離的人,都會忙不迭的來多踩她幾腳,折磨她。
凌依然繼續掃地,並沒有去理會方芊玫的責罵。
方芊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想要衝過甩凌依然一巴掌,卻被郝以夢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