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祖宗。
別亮了,亮得凌凌七都快瞎了。
她現在,非常非常非常生氣。加一把火,她就能炸了。
&聽好了。」
&不喜歡笨蛋,更討厭自說自話的笨蛋。」
瞪着柏海,凌凌七深吸一口氣,聲音一下子冷了幾分:「聽得懂什麼叫自說自話嗎?自說自話的意思是:獨自決定、不顧他人意見、自己說了算。所以,你現在做的,正是我最討厭的。」
&了不被拋下就可以去死,那麼,你被拋下也是活該。你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麼。」
喜歡上柏海之前,凌凌七曾經幻想過很多次—>
刺骨的風變做翅膀,往前跨出一步,從學校最高的實驗樓跳下;橫躺在馬路中間,閉上眼,被大卡車碾平所有堅硬的骨頭;猛地墜入泛着粼粼波光的江,不掙扎,讓甜甜的江水灌滿呼吸道……
幻想着,用一種慘烈的方式,拋棄這副沉重、平庸、連自己都不喜歡的軀殼。
但只是想想罷了,她不會真的這麼做。
畢竟父母只生了一個女兒。
&趣的人生」——不是說說而已,她確實是很無聊的呢。
在電視劇里看過難以割捨的友情,在小說里看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對世界的一切感知只是在為別人而鼓掌。凌凌七本人,什麼都沒有經歷過。
她沒有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
腦中時常會冒出這樣的問號:「世界上為什麼要有我?」、「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多餘?」、「活着有什麼有意思呢?」
許多無處傾訴的問題在遇到柏海之後,得到了解答。
——「能活着真好。」
&遇見自己期待的東西,去尋找自己的價值……他們的前提是「活着」。活下去就有無數種可能。」
感謝她能活着,和柏海活在了同一個空間,同一個時刻。
因為活着,她才能碰見他、大力舔他、每日痴漢他。
她把他的夢當做人生的一部分,認真地過,所以也不想見到夢裏的他有輕生的念頭。
&到糟糕的事要想辦法去解決,我出事了你要好好的才有可能救我,一死了之算什麼?你一點都不勇敢。不,應該說是相當懦弱。」凌凌七俯視着小孩,把話說得很重。
柏海的笑瞬間凍在了臉上,他不甘心地努了努唇,似乎想要辯駁些什麼。
不過最後,也沒有說出口。
——「醫生,我女兒會醒來嗎?」
——「可以的,病人的求生意識很強。你看她睡得這麼甜,是在做美夢呢,說不定做完夢就會老實的醒過來了。」
——「和她一起送進來的男同學情況怎麼樣?」
——「他的情況……嗯,不太樂觀呢。」
恍惚之間,凌凌七仿佛聽到了父母在叫她的聲音。那聲音太遠,只是虛虛的音調,不成句子。
大概是她聽錯了。
&出去找吃的!你趕緊用桌上乾淨的水漱漱口。」
凌凌七的語氣嚴厲,跟柏海交代完該說的話就果斷地把門打開了。
&哧。」
不知是開門力氣太大還是門本來就承受了過多,這一開門,門是徹底的報廢了。
&擦,門歪了!」
前一刻還在教訓人的少女立刻雙手併攏,扎了個馬步撐門板,眼見着門就要轟然倒下,趕緊大叫着柏海的名字,讓他來幫忙。
——媽媽噠,這來自世界的惡意。說好的形象呢?
&我來了。」
柏海屁股一撅,嘴唇一抿。晃着小胳膊小腿,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
因為之前的爆炸۰物,門和門外面的走廊都噁心得不成樣子。能看出莫名的黑色液體飛濺的軌道,肉眼看上去那東西十分黏稠。紅紅白白的肉塊散落一地,殘餘的衣料爛糟糟地夾雜在其中。
門板上夾着半截沒有被炸飛的手,隨搖搖欲墜的大門一起甩來甩去。
&是住在我家隔壁的男人。」
看到血泊里的圓框眼鏡,柏海很快得出了結論。
合力折騰了一會兒,門板還是沒能成功地重新「塞」回去,他們只
29.死去活來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