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術聽到陳朔的譏諷,一臉無所謂。
「做狗還是做刀,於我而言都一樣,陳朔,這一刀,你敢躲嗎?」
話音落,裴術一刀斬去,竟是自己斬下了陳朔的手臂。
而陳朔竟是真的絲毫未躲,手臂當場落地。
他臉色立刻慘白,運轉靈力封鎖住了傷口,不讓鮮血噴涌。
陳朔立刻說道:「李相,放過陳家的人,一人做事一人當。」
李載依舊沒有說話,雙目幽幽看着裴術。
裴術也沒有急着再動手,似乎在等李載的命令。
許久之後,李載才緩緩說道:「陳朔,你自行了斷吧,我敬你多年侍奉先帝,忠心無二,給你一個體面。」
「如此,李相算是答應老奴了?」
李載沉默不言,但就在此時,裴術卻毫無徵兆出手,一道霸道的氣息將陳朔整個人包裹其中。
白髮青年此時展現出的力量,讓蕭若溪都為之一驚。
要知道她剛領悟到地仙境的門檻,可那也只是稍縱即逝的一瞬間。
但此時的裴術給人的壓迫感,簡直就和當初的老魔君相差無幾。
可明明他並沒有陸地神仙境的修為,為何突然變強了這麼多?
沒等到陳朔反應過來,一道凶煞的刀氣已經直襲他的靈海。
他本能攥住了裴術的刀,鮮血流淌。
但此刻陳朔已經不在乎那些東西了,他轉過頭直勾勾盯着李載。
「李相,你可否答應放過他們」
只是沒等到李載回答,裴術卻是語氣陰冷地的說道:
「笑話,陳朔,你追殺姬夫人的時候就該想到,你的家人也會有被屠戮的一天,實話告訴你,來之前,我已經讓陳家灰飛煙滅!」
聽聞此言,陳朔怒目圓睜,「啊!!!裴術!你這個卑鄙小人!」
裴術輕蔑一笑,「唯獨不想被你這麼罵啊,陳朔,你早該想到是這樣的下場,若是有天我的親朋好友被我牽連,那也只能說他們命不好。」
李載起身拂袖,冷冷說道:「剁了餵狗,還有,裴先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殺了陳家的人,既然說出口的話,那就讓他實現!」
說着,李載頭也不回離開清風觀,示意裴術留下收拾殘局。
蕭若溪緊隨其後跟着李載離開。
馬車駛向洛陽方向,蕭若溪眉頭遲遲未舒展。
「裴術很不一樣了。」
「那又如何?」
「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摸到地仙境的門檻。」
「世事多變化,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蕭若溪若有所思,片刻後再次說道:「雖然聽王兄提過,但之前我可是真沒看出你和裴術竟是上演了這麼一齣好戲。」
「你是想說裴術仍舊效忠於我的事情?」
「那不然呢?沒想到他這樣的人,竟能對你別無二心,着實難得。」
李載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論跡不論心,但有些事情,論心不論跡,人哪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故弄玄虛,所以你從青州回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如何對付陳朔?你怎麼知道他就能因為陳家的人甘心赴死?」
李載稍加思索後說道:「陳朔的檔案,早就被先帝抹除,就連錦衣衛案牘庫都找不到任何信息,你說,先帝為何抹除?」
聞言,蕭若溪一驚,「明白了,他的過往,會成為他的弱點。」
「是啊,若是裴術的那些過往,就不會隱藏,因為他這個人幾乎沒有弱點,想明白這件事兒,然後查清陳朔的過往就能知道,這人挺重情義的。」
「呵,那你為何不放過他的族人?」
李載眼神冰冷,「斬草除根啊,蕭放斷我血脈,殺我未出世的幼子,害我髮妻至此,更是殺了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城主,這一筆筆賬,我得慢慢跟他算。」
「你現在回京,有李沁棠的幫助,倒也無懼他。」蕭若溪知道李沁棠如今的實力,倒也卻是有了和蕭放一較高下的資格。
但此時的李載似乎並不認同蕭若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