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美人接過令牌,遞來一個疑惑的眼神。
「有了這個令牌,你就是欽天監的主人,月兒,今日之後,你就是我大梁國師!」
月神姬面無表情,將令牌好生收起,隨即微笑點頭。
「大梁的國師,總不能再稱月神姬,主公不如給月兒起個名吧?」
「你可知,俗家名諱?」李載問道。
「曾經算過,若是不出意外,家父應是姓沈。」
「新月吧?如何?」
白髮美人神情一怔,稍加思索後說道:「沈新月,好。」
二人走向陸家大門前,錦衣衛的人看到是李載親至,打開了房門。
雪滿庭院,李載漫步前行,白髮美人撐傘跟在身後。
庭院之中,坐着唯一中年武將,渾身殺意,一雙眼猩紅。
雪落在肩頭,好似一位於風雪之中迷失歸途的旅人。
「陸先生,你知道本相會來?」
陸士襄手中的長刀杵在地上,一雙眼中充滿了銳利。
「李文若,你是來殺我的嗎?」
「算是,也不是。」李載走到枯樹下的石桌前坐下。
「我本以為會是錦衣衛的人直接衝進來,沒想到你會親自走一趟,闔府上下不過百餘人,倒也用不着帶着這位姑娘一起來。」
陸士襄帶着幾分自嘲的語氣,看向那位白衣美人。
月神姬點頭示意,隨即輕聲道:「沈新月,見過陸先生。」
「哦?成王敗寇,如今陸某已是敗軍之將,何至於當得起姑娘如此客氣?」
白衣美人輕聲說道:「感念您這位敗軍之將,出身文脈世家,想必,這便是讀書人的傲氣,寧可兵敗,不願失了風骨,若不然就憑你手中的禁軍,想來也是有機會再搏上一搏。」
「百姓無辜,禁軍也好,你們的人也罷,自相殘殺,終不過內耗,你也不必說什麼好聽的話,我瞧不上你,也瞧不上你的主子,要殺便殺吧。」
李載稍稍沉默片刻,隨即說道:「陸先生,陸老呢?」
聽到李載提起父親,陸士襄有些動容。
「李文若,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父親年邁,這次的事情,和他無關。」
「唉,人吶,最大的問題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若非因為令尊,我都不用來此,區區一個陸氏,人很多嗎?一個錦衣衛南衙門就能將你們全部殺光。」
聽聞此言,陸士襄並未惱怒,反倒是流露出幾分喜悅。
「如此看來,父親無憂,這倒是讓陸某安心許多。」
「所以,他人呢?」
「家父病了,小女在照顧,想來今日李相來此,還是要同我說些話的,我先命人去知會一聲,還請李相直言吧。」
說着,陸士襄命人去通知陸國忠,隨後又叫人奉茶。
李載看着緩緩送來的茶盞,「風雪中飲茶,茶涼得太快。」
「那就請李相,長話短說。」
李載也不想廢話,隨即言道:「給你陸氏一條活路,要還是不要?」
聽聞此言,陸士襄顯得有些意外。
「你真敢放過我陸家?」
「當然,不包括你。」
「那是自然,我陸士襄也不想在你面前低頭。」
「我不需要陸家的誰低頭,我給你們一個為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今日之後,你跟我走,我要你死,但不是死在這兒,而是死在戰場上,陸士襄,苟利家國,捨生取義,你一個嚮往沙場的文人,有此結局可壯哉乎?」
「你想讓我去西涼還是大安?」陸士襄不傻,知道李載既然給陸家活路,那就是要讓自己去做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去西海,我不會給你一兵一卒,最多給你一些錢,我要你在西海殺光西涼國的人,你能做到嗎?」
「能不能做到不敢說,但若是上馬殺賊,折戟沉沙,倒也豪氣!」
「我會讓我的人跟着你,他看着你,也是看着你,要麼你死在戰場,要麼他殺你。」
關於這個人選,縱橫樓中也有可以挑選一個,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