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紅雪絲毫沒有在意,十六年來她的修為雖停步不前,但早在當初,她依舊已經可以隨時邁入地仙境,成為有史以來唯一一個將不死功修至圓滿的地仙境強者。
絕代榜上早就沒有了姬紅雪的名字,可江湖上卻始終還有她的傳聞。
畢竟姬紅雪是個閒不住的人,是不是遠遊到各大門派與人切磋。
每次打架雖然都沒有結果傳出,可挑戰的都是江湖大派之中的老祖級人物。
僅憑這一點,就讓世人對她的猜測層出不窮。
蕭心兒也不清楚如今姬紅雪的實力,但她無比確認姬紅雪極強,甚至能與二姐李沁棠比肩。
「雪兒姐姐,其實按我說,顧逢君是死是活何必在乎呢?就算他是夫君的子嗣又如何?到底在涼州養大,從小耳濡目染,未必就還能認夫君這個父親,夫君重情,若是將來得知有這麼一個兒子,未必能做到斷舍離,要我說,任他事態發展,讓兩兄弟之間相互磨礪,只要關鍵時候別手足相殘就好。」
聽到這話,姬紅雪臉色稍微緩和,似乎覺得心兒的提議還不錯。
「這麼看來,得給承文這小子找個可靠的幫手,得是高手,還不能被人知道是高手。」
蕭心兒稍加思索,「我倒是有個人選,西院裏的那位有一位貼身侍女,在咱們家十來年,我愣是沒探清她的水準,可我記得姐姐說過,這丫頭不簡單。」
「雲詩音?」
雲詩音乃是太后虞妙依最信重的人,當年裴術南下的時候,找虞妙依借人,虞妙依就將這個女子借給了裴術。
這女子跟着去了一年,便回到了京都。
短短一年,這女子便在軍中得了一個白衣女相的名號,姬紅雪探查過她的修為,知道她的實力僅次於巔峰時期的虞妙依,但姑娘從未與人動過手。
或者說,見過她出手的人,都沒能留下活口。
「沒錯,這丫頭一心想守着那位大人,可如今那位大人住在咱們家,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不如便借她用上一用。」
當年那件事情之後,蕭靈兒便對外宣佈太后駕崩,於是虞妙依便死在了天下人心中,蕭靈兒當然願意如此,畢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皇宮裏永遠有那麼一位小娘在。
「那好,就讓這丫頭來一趟。」
千山飛雪,人跡罕至。
自卸去凌霄閣掌教身份後,蕭若溪和李載找了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完成了那年星空下的誓言。
歸隱山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此不問天下事,只原相伴攜手。
最初的兩年,二人溫柔相伴,倒也平靜。
可漸漸的,李載和蕭若溪都開始了自己的閉關修行,十年,百年,轉瞬又是數百年光陰。
二人照面的機會不多,彷佛隱約生出了一絲隔閡。
但這一縷隔閡不知從何而生,也無從說起。
知道三百年後的這天,二人同時出關,站在山崖前對視了一眼。
「夫君」
「溪兒」
相顧輕聲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皆是愁緒湧上心頭。
今日同時出關,便是感受到了一絲落寞,如他們這般修行者,很難會有心境不穩的時候。
恰逢今日,一位故人前來,一襲黑衣,腳步急促。
「清瑤拜見二位神尊。」
當年留在凌霄閣的執法妖尊清瑤突然趕來,讓二人心裏都生出一絲不安。
如今的清瑤,修得正道,一身妖氣消散,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嚴肅感。
「清瑤,你怎麼突然來了?」
「清瑤尋二位仙尊多年,終是在此找到二位的蹤跡,今日此來,只為掌教之事。」
蕭若溪心頭一痛,神情悲愴,「丫頭怎麼了?」
到了蕭若溪這個境界,對自己的女兒本就有所感應,這次出關,其實就是因為感受不到女兒的氣息了。
「掌教她以身殉道了。」
夫妻二人皆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同輩之中,就算是那位還未崛起的道祖,也未必能比自己的女兒天賦更高。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