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你有立下什麼協議嗎?比如,如果你出了事,財產又該如何安置。」殷靈目不轉睛地盯着陸時。
陸時不假思索地說:「有,我曾經做過公證,在我死後,我名下的財產,一部分留給家人,一部分捐給慈善基金會。」
「什麼時候!你年紀輕輕的,做這種公證幹什麼,這跟遺囑有什麼區別......」陸書琪語氣里充滿了驚訝。
作為堂姐,她完全不知道陸時居然有這種打算!
「我只是習慣提前規劃好自己的人生。」陸時面不改色的說道。
從小到大,他都會把自己想做的事羅列出來,然後一個個去完成,仿佛這樣,生活看起來才是有條不紊,整潔有序的進行着。
人終有一死,陸時覺得把死後的事安排好,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那麼多的意外......
「都有什麼人知道這件事?」殷靈追問道。
「律師,公證處,基金會負責人。」
「怪不得想要你們死呢,只有你們死了,他們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殷靈胳膊撐在桌上,手掌托住了下巴,清冷的小臉顯得有些慵懶。
以陸時的財力來說,哪怕只是一部分,應該也是一筆巨款了。
更何況這邪術還留給了陸時足夠的空間,等到他連帶着王家賺到了足夠多的錢,再將他們殺死。
這樣一來,陸時的部分財產,以及王家的財產,全部會成為那人的囊中之物。
真是好計謀。
陸時抬眼看向殷靈:「你的意思是,基金會?」
殷靈點頭:「這其中的受益者,只有基金會。」
如果陸時發生不測,對陸時的家人、律師以及公證處的人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只有基金會,有這個理由和動機。
「陸先生,你看似是在做好事,卻不曾想,那一紙公證,儼然成了你的催命符。」殷靈補充道。
陸時沉思了片刻,再抬眸時,墨色的瞳孔盡顯深邃:「我知道了,我會命人撤銷公證。」
殷靈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記得注意下基金會有沒有異動。」
「嗯好。」
確定好相關事宜,陸家姐弟便告別殷靈下了山。
殷靈也剛好開啟自己的直播。
今天的有緣人id叫「一切都會好」,透過小屏幕可以看到是一對夫妻,背景是破舊的牆壁。
夫妻倆都戴着毛線帽,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男人看到視頻接通後連忙對妻子說道:「老婆,連到我們了。」
「好,好,先付錢。」女人說話有氣無力。
顯而易見,這對夫妻患上了嚴重的疾病。
【都生病了還來算命啊,五百塊,留着買幾塊排骨不香嗎。】
【人家既然選擇花這個錢,肯定有他們的苦衷。】
【別吵,先看。】
男人用力扯出一個笑容,緩緩說道:「主播你好,我叫鄧建興,這是我的老婆,石月,如你們所見,我們夫妻倆生病了,癌症晚期。」
鄧建興歇了歇,又繼續說道:「今天連線,是我想算一算,我老婆的病還能不能治好。」
說完夫妻倆相視一笑,鄧建興鼻子一酸,眼睛裏不自覺泛起了淚光。
「如果能治好,我就想辦法籌錢繼續給她治,如果沒有希望,我們就不浪費這個錢了......」
【天吶,這是什麼話,就算治不好,能活一天也是一天啊。】
【放棄治療,那不就是讓她等死,太殘忍了吧。】
【你怎麼不給自己算算,放棄老婆,可真有你的。】
【真自私。】
看到網友誤會自己老公,石月連忙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老公......他自己早就放棄治療了......」
「我們家裏條件差,上有老下有小,根本負擔不起兩個人的醫療費,他就把機會讓給了我,讓我繼續治。」
「可是現在錢花了很多,病也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