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結束,佐佑拿着文件袋戴上了安全帽,然後坐在摩托車後座上面準備出發。
在出發之前佐佑特地提醒了三千流小姐不要再度在公路上面飆車,不然的話下一次絕對不會和她一起行動了。
或許是被佐佑嚴肅的氣氛給嚇到,三千流小姐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說實話,這傢伙如此坦率反而讓佐佑有些意外。
只不過在發車之前,佐佑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不,也不可以稱之為問題,應該是自己的疑惑才對。
既然有了疑惑,就必須解決這個疑惑才行,這就是佐佑的想法。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佐佑屬於那種不恥下問的人。
當然佐佑詢問問題,解決自己疑惑的時候也是有分寸的,會注意到對象的想法和現在的心情。
於是就在佐佑準備說話的時候,摩托車動了起來,這輛名為鈴木sv650蒙面超人的摩托車開始了行駛。
速度不是很快,有一種悠然自得的氣氛,所以佐佑抓住了這個機會,將心中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我跟三千流小姐相處不過一天,自然不是很了解三千流小姐你的想法和動作以及思考方式,可是有些地方還是能夠看出來的。我可不是在自稱自己十分敏銳,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想要解開自己的疑惑而已。三千流小姐你……不喜歡,不對,是很討厭遊戲吧……」
「……………………」
「不想要說嗎?對於我來說也沒有什麼關係啦,每個人都有不想要說的事情,這一點可以理解。看來我的這種好奇心也是收斂一下了。」
「錯錯錯,在下也不是不想要說,只是覺得沒有提起的價值而已,或者說那是沒有價值的回憶。不是嗎?人的回憶固然重要。但其中有着許多毫無意義的回憶吧。拿起東西的回憶,洗臉的回憶,上洗手間的回憶,東西掉了的回憶,因此我討厭遊戲的回憶,對於在下而言就是那種價值的東西。」
回憶的價值——佐佑不認為回憶是有價值的,也不認為回憶分文不值,只是覺得回憶無法用『價值觀』來衡量罷了。
不知道是處於什麼理由,本以為不會說出來的三千流小姐微微放慢了鈴木sv650蒙面超人的速度,開始了回憶。
「在下的家庭還算是一個幸福的家庭。過着普通而且輕鬆的生活,就跟普通的日常生活一樣,沒有任何電視劇般的劇情起伏。那個時候在下還在讀大學,說不定正是那種年少輕狂的時候,所以經常挑戰許多事情,也能夠接受許多事情,只不過那只是在下的一廂情願罷了。在下在家中排行第三個,上面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然後。姐姐雖然喜歡到處交朋友,但是哥哥卻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缺乏社交能力,就像是家裏的『異類』一樣。」
異類。將家人比作異類,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除了哥哥之外的每個人都能夠很好的與他人溝通,建立起關係,過着普通的生活。只有哥哥不同。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為沉迷與遊戲的關係吧……哥哥在那個時候可是某個知名大學電腦遊戲社的社長哦,也開發過幾款遊戲。但因為一直沒有起色的關係就放棄了,在下覺得十分可惜。也是在那個時候,哥哥沉迷進了遊戲當中,很少去上學,幾乎一直呆在家裏。」
「一直待在家裏?那樣一來的話不是會被退學之類的嗎?」
「對於哥哥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難道助手小哥想不到那種情況嗎?當努力的一切都無法換來成功的時候,乾脆什麼都不乾的情況。哥哥就是那種情況,是在下無法改變的、無法拯救的情況。」
那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有點像是自暴自棄的感覺,為此三千流小姐才會羨慕一直成功的自己?才會想要讓自己回到台前,而不是站在幕後嗎?
她無法拯救那個時候的哥哥,所以至少希望身邊的佐佑不要變成那種樣子。
很顯然,對於佐佑而言這是多餘的擔心,佐佑可沒有脆弱到那種地步——至少從現在來說。
「因此,沉迷在遊戲中的哥哥日復一日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對在下和家人的關心置之不理,直到那件事情的發生……」
「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