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佑實際上是一個不相信奇蹟的人,他認為比起去相信所謂的奇蹟,不如將那份執念放在相信運氣上面。
這種做法可能顯得有些愚蠢,畢竟運氣感覺和奇蹟一樣,都是具有不確定性的,然而這樣的想法是完全的錯誤的思考方式,真正的情況並非如此。
奇蹟的幾率是百分之零點幾,甚至更低,然而運氣確是每個人百分之一百都擁有的東西。
比如說佐倉小姐在逃離醫院時被自己抓住的運氣,她一直堅持到現在的運氣,自己沒有再次遭遇曾經遭遇的事故的運氣,這些運氣都是一定存在的,並不是偶然。
為此,比起去相信那令人興奮但幾率卻小的可憐的奇蹟,佐佑寧願將運氣當做自己的信仰。
還是這麼說,單純的想要堅持一件事情也不是這麼的簡單,畢竟自己會遭受到他人的影響,比如說自己的編輯伊夜小姐,自己的同學學霸小姐,亦或者是林璇跟落折。
一直保持着原本的自己的人不存在,他多少會有點改變,就算這種改變微乎其微,也會影響到這個人以後的行動準則和人生觀。
佐佑從未主動去影響過他人,幾乎都是採取間接的方式讓別人理解自己,讓別人接受自己的價值觀。
當然了,之前的談話就是直接並且主動去影響的情況之一,然而即便如此,佐佑也不是想要這麼做才會這麼做的。
逼不得已,或者說不得不那麼做。
就那現在來說好了,經過了昨天算是緊張的工作之後,完成了一部分內容的幾個人都得到了一點休息時間,今天的佐佑跟往常一樣打算在待在家裏休息,然後卻因為佐倉小姐的提議穿着外套來到了外面。
佐倉小姐的身體最近有些不太好,除了經常咳嗽之外時不時會產生因乏力而摔倒的情況,好在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所以沒有帶來什麼麻煩。
麻煩是有的,應該這麼說,只是佐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麻煩罷了,不必為了這個而大驚小怪。
因此,鑑於佐倉小姐的身體不太好的緣故,大家決定讓她坐着輪椅外出,而負責推輪椅的這個人就是佐佑。
本來是決定林璇或者是落折的,不過由於落折要去大學看看情況,林璇要參加聲優科的學生的補習,所以只有佐佑跟佐倉兩個人一起外出。
在那之前。佐佑還特地讓佐倉小姐喬裝打扮了一下,畢竟現在的她屬於被人『劫走』的人,不能夠輕易在外面拋頭露面。
至於佐倉小姐的家人,用佐倉小姐的話來說,就是醫院會在半個月之後才能夠聯繫到他們,這是由於她父母的工作十分繁忙,一年到頭幾乎都沒有假期。
既然擁有半個月的時間,那麼就足夠完成兩個人之間的約定了。
可是話說回來,自己的女兒從醫院逃離出來。難道身為父母的他們就不會擔心嗎?
佐佑並不會責備佐倉小姐的父母,不,說到底,佐佑實際上很少責備別人。對於他而言,所有的錯誤和疏忽都是存在着理由的。
只是有了理由就去一直犯錯,這當然是無法被認同的行為。
在來到這裏之前,佐佑這個世界的妹妹們就是那種喜歡為了理由而行動的人。
為了理由。因為理由,不如說,只有有了理由才可以讓她們行動起來。
什麼樣的理由才足夠讓兩個性格差異有些巨大的雙胞胎妹妹行動起來呢?是別人的請求?還是他人的不幸?關於這個評判標準。佐佑沒有搞清楚到底在那個水平或是程度。
看來那兩個小小的丫頭被自己的話給誤導了不少,明明曾經對『絕對的正確就是錯誤』這句話做過解釋的啊。
閒話休提,回到現在來好了,佐佑努力讓自己忘掉跟現在不相關的記憶,將這些東西埋藏在腦海深處,然後看了一眼四周。
常見的街道一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旁側的路人朝着屬於他們的目的地不斷前進,遠處的紅燈在這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好似在提醒自己小心一點一樣。
由於腳下是用一塊塊磚塊鋪成的道路,所以對於坐着輪椅的佐倉小姐來說有點顛簸,不過影響應該不大。
旁邊冒出了從別人家院子裏面伸出來的樹枝,可惜的是上面沒有任何水果。
好吧,即便是有水果也拿不到呢,因為圍牆的高度至少有三米多高。
至於右側,就是一條平坦的馬路,按着喇叭的汽車煩躁的從身邊經過,留下一陣帶着許些尾氣的風。
頭頂的天空倒是跟往常一樣湛藍,溫暖的陽光正從上方灑落,這是從人類達不到的距離,身體達不到的距離所射過來的光芒,溫暖,但卻讓人恐慌它會在下一刻消失。
溫暖的春天到處充滿着活力,幾個小孩子從身邊跑過,然後大叫着一個遊樂園的名字。
伴隨着車輪的轉動,心臟的跳動聲開始慢慢消失,只留下車輪與地面發出的聲音。
每一步都會前進一點距離,這一點點的距離累積起來就能夠達到想去的地方,只是途中會經過幾個紅燈,幾個十字路口呢?
在到達終點之前,任何的道路都是未曾行走過的,那麼在兩個人的前方,會有什麼東西存在着?
佐佑散漫的想法隨着掠過的風而消失,接着進入耳中的是某個人的聲音。
「聽到了嗎?」
從下方傳來的聲音,是女聲。
低下頭的佐佑看到了黑色的短髮,以及遮陽帽,還有雪白的脖頸,那裏留着一點點黑色的假髮。
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佐倉小姐特地戴上了寬沿的遮陽帽跟黑色的假髮,將那一頭鮮紅色的頭髮藏在假髮下面。
「公主殿下有什麼事情?」
推着輪椅,在拐彎的同時佐佑如此開玩笑說着,然後確認前方沒有障礙物後繼續前進。
「我可不是公主殿下,而且也不希望,那可不是所有女生的夢想哦。我想要說的是,對於坐輪椅這件事情,已經是一年前的措施了,那個時候就連自己拿筷子或者是勺子都做不到。」
「也就是說現在身體不好嗎?藥帶了沒有?身體狀況如何?是否需要回去?」
「你也擔心過頭了,不是說現在身體不好,要比以前好多了,只是有些感概而已。」
時間過得真快,佐倉小姐如此說着,用手壓住遮陽帽,防止被路過的有些粗暴的風給吹走。
不管是時間的流逝還是佐倉小姐哥哥的出國,對於佐倉小姐而言,即是幸福,也是不幸吧。
「只要身體沒事就好,不然的話推着回去很費力氣呢。」
「唔,難道不是坐車回去嗎?輪椅可不是用來高速移動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