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謝央年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的比躺在病床上的病人臉色還白。
在推注了腎上腺素、肝素鈉以及做了心肺復甦後,病人的狀態卻絲毫沒有好轉。謝央年下命除顫,可除顫了好幾次之後,病人的心電監護儀上仍舊是毫無起伏的直線。
參與急救的護士和助理醫師手足無措的看着謝央年,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謝央年快速眨了幾下眼睛,抿了抿唇,手掌由前往後划過自己的臉,遺憾的低沉道「撤了吧,宣佈死亡吧。」
話音剛落,病人家屬立刻哭天搶地的沖了進來。揪着謝央年的白大褂死死不放手,放聲大哭「你剛剛不是還說手術圓滿成功,怎麼人突然就死了呢?你這個殺人兇手!」
謝央年將家屬扶起耐心解釋道「手術的確是做的沒問題,病人是死於突發性的心臟病。您也看到了,我們剛剛也做了急救,確實是無力回天了。」
「我不管,是你親口說手術成功的,現在人沒了,就是你的錯,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着!」病人的兒子語出不善,態度囂張,指尖幾乎戳到謝央年的鼻子上。
謝央年這些年經歷過的病患不少,像這樣悲憤失控的家屬也不在少數。他想着,橫豎家屬是簽了手術知情書的,即使告到法院,也是有理有據的。
他便又安慰了家屬幾句,掙脫了家屬的死纏爛打,往外面走去,準備拿手術知情書給家屬解釋。
「剛剛那個病人手術後心臟病突發去世了。你把他家屬簽的手術知情書給我下。」謝央年走到急診搶救室,對前台的護士說道。
前台的護士一臉懵的看着神色有些焦急的謝央年道「謝主任,什麼病人?你在說什麼呀?」
謝央年心裏頓時咯噔一聲暗叫不好。立刻找到剛剛那名病人的病歷翻閱起來。不出他所料,手術知情書上果然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
他的大腦頓時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字呢,家屬的簽字呢,我進手術室的時候不是千叮嚀萬囑咐小墜,讓她等病人家屬來了簽字的麼!」謝央年一手叉腰,一手拍着自己的臉,又氣又急。
護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推脫責任道「我,我不知道。小墜她被顏主任叫過去了,她沒和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一面說一面燙手山芋似的,將剛剛死亡的那位病人的病歷扔的遠遠的。
就在這時,病人家屬像得了指點似的,在謝央年準備將病歷收起之前,一把奪過病歷牢牢抱在懷裏。
家屬瞪着通紅的雙眼道「我們要將病歷帶走!未經我們的同意你擅自做手術,還把人做死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冷風淒淒,枯木婆娑。萬籟俱靜的夜晚,尤顯得此起彼伏的心電監護儀的嘟嘟聲刺耳非常。
謝央年背靠在護士站的前台,神色慢慢的沉了下去,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次日早晨上班時,夏星冉察覺到眾人神色不對,一打聽才知道昨晚發生的醫療事故。她擔心謝央年,立刻就跑去找他,到處找尋不見,一問才知,謝央年已被叫到醫政科。她忙忙的就往醫政科跑去。
白墨琰擔心夏星冉又會意氣用事,惹禍上身,立刻跟了過去。蘇綰綰生怕白墨琰會被夏星冉連累,因此放下東西,也悄悄跟了上去。看書菈
醫政科里氣氛焦灼。
醫政科張主任一身黑色皮夾克,於窗前負手而立。謝央年則一身白大褂坐在他辦公桌對面,單肘撐着椅子的扶手,閉眼扶着額頭。
「老弟,你也是行醫數十年的老醫生了,你怎麼能犯下這種小兒科的錯誤呢?人家夏星冉都知道安排蘇綰綰一直死盯着簽字,你就不知道麼!」張主任轉過身,手背拍着手心,一
臉的痛心。
謝央年睜眼道「張主任,昨晚的情況有多緊急,您剛看了監控也知道。我作為一名醫生,總不能為了等家屬來,眼睜睜看着病人死掉吧。」
張主任瞥了一眼謝央年道「你和我說這些沒有用。你要能說服家屬,我一個字都不多說你的。」
「未經家屬同意,不得做手術,這是原則!現在病人家屬要告我們
第119章 我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