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陳弦一肚子火氣,想去扶一下手腕受傷的姚默凡,就聽見少女召喚金龍魚,忍不住轉身笑出了聲。
他是被氣笑的!
小姑娘在鬧什麼,蠻不講理不說,還動手傷人。
他們原本沒打算跟她計較,她卻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現在居然還煞有其事召喚金龍魚。
腦子有病吧!
他們兩個堂堂海城大學的研究人員,竟被一個發神經病的小姑娘攪了建實驗區的計劃。
陳弦臉色鐵青,氣得肺快要爆炸了。
「你有沒有教養,你爸媽沒教過你做人嗎,簡直不知所謂!」他朝前走了兩步,伸手指着杜纓。
要把她罵到狗血淋頭,以後不敢出來見人!
嗖——嗖——
兩道刺眼的筆直光柱突然從空中射下來,緊接着轟出巨大的超聲波,將兩輛卡車團團籠罩住。
霎時間,大卡車被聚能高熱量熔化,「嗡」的一聲,轉眼化作飛煙。
熱騰騰的霧氣滾滾騰空,直衝雲霄,捲起一片轟鳴震耳的能量,一圈圈向四周散去。
在場的所有人耳朵震得發麻,都感受到一股磅礴四散的力道襲來,猛地被推向後退了幾步。
有人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地上。
只幾秒鐘的工夫,眼前的兩輛大卡車蒸發消失了。
刺眼的光柱隨之散去,眾人眼前黑了一瞬,像被光線閃盲似的,等重新恢復過來,就看見地上有兩塊焦黑的痕跡。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剩下。
要不是他們胸口像被石頭壓住一樣難受,還都以為剛才是在做夢。
一切根本不像是真的!
「霧草,這是遭雷劈了嗎!?」一個小弟蹲在地上,脖子僵硬,嗓子跟撕裂的破鑼,發出難聽的聲音。
鄺泰不想搭理人,他要好好靜一靜。
周圍的人一片安靜,沒人出聲。
「」
姚默凡臉色蒼白,一雙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兩塊焦黑,嘴唇無意識地發抖。
此時他已經忘記手腕骨斷裂,就連撕扯般的劇痛也都拋到腦後。
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心一直竄到頭頂,整個人像掉進冰窖里一般,渾身都凍僵硬了。
陳弦的情況更慘,嚇得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直接尿褲子了。
他兩隻手死死摳住地上的泥土,渾身顫慄抖成篩子,嘴角痙攣,像得了帕金森症一樣抽搐。
剛才他離卡車最近,只有不到五米遠。
光柱襲來時,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感覺整個人被一個大錘子重重擊中。
霎時間渾身血液凝固住了,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被一股神秘巨大的力量殺死,死得不明不白,無聲無息。
在場的人要麼蹲着跪着,要麼癱倒地上,一個個呆若木雞,連呻吟的聲音都沒有。
只有杜纓站在原地,身形纖秀,腰肢挺直,神色淡淡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陽光隔着樹蔭照下來,將她周身鍍上一層斑駁的金色,美輪美奐,連隨風浮動的一根根頭髮絲都金光燦燦。
眾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呆怔的目光中帶着驚愕、恐懼、敬畏、還有崇拜
「這裏是我的地盤,以後別再來找麻煩,記住了,你們敢來一次,我就敢滅一次。」杜纓的聲音輕緩平淡,不帶一絲情緒。
她隨意站着,用手指撩繞着頭髮,一副睨視眾生的大佬氣勢,此時漫不經心的語氣反倒更令人戰慄。
好像聽見來自地獄的召喚一般,所有人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兩個司機先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來,戰戰兢兢朝杜纓鞠了個躬,然後轉身就跑。
他們拼命逃竄,像背後有鬼追一樣。
陳弦已經站不起來,姚默凡殘了一隻手,費力把他扶起來。
兩人渾身被冷汗濕透,臉色灰白慘澹,失魂落魄,像兩隻鬥敗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