鱖魚婆聽此,卻是捨不得這水府榮華。
只道:「將軍莫驚,我們本身沒有禍害凡人,反而多有功德,搶奪水府,也只能算是修行之爭,他要主持道義,也沒有理由,這修行界本來就是如此。」
「再者我們投獻誠懇,那三斗金沙,價值不菲,一斗便是三千多兩,三斗便是黃金萬兩。」
「這萬兩黃金,砸也該砸出一個名堂來的。」
「最後一個且將青魚校尉趕出府去。」
「趕他作什麼?」黿將軍想不通。
「不趕出去,如何撇清關係,他出了水府,能投靠誰?自然是往鄱陽去。」
青魚校尉便是之前拿着許甲投貼,喊着大事不好的青魚精。
這兩公婆想要兩頭討好,這邊拿金子賄賂許甲,那邊將許甲的消息告訴鄱陽老蛟,讓他那邊有所應對。
許甲哪裏不清楚這老黿連夜送了三斗金沙來,只是自己身上還背着財神爺的債,這錢便讓金蟾拿去了。
同時叫他置辦好醮儀法會的材料,這超度水鬼萬數,可不止需要普通的紙船兒,蓮花燈,還需要一些法器,靈物,要找起碼七七四十九個道人,一併念經祭神。
卻不僅僅是超度水鬼,也是淨化信江的煞氣,潔淨其本身的靈性。
金蟾見到這三斗金沙,臉上笑容都揚起來,更何況還有那些珍珠,幾盒水玉寶石。
「我的老爺啊,您怎麼知道我最近缺錢周轉,差點都要資金鍊斷裂了。」
許甲疑惑起來:「怎麼又沒錢了,不應該啊。」
「災後重建要錢吧,您在德興佈置新的風水陣法,之前只是一個框架,我們佔了最繁華的地皮,不要給建出房產商鋪啊?」
「釀酒廠擴張,要不要錢?」
「山上道觀建設要不要錢?」
「收攏那麼多神漢巫婆,麾下的那些狐狸黃鼠狼…,他們修煉道法,也是需要錢的。」
「尤其是您的道觀,不開工不曉得,一開工,幾天下去,就是萬兩白銀打不住。」
許甲:「萬兩白銀?不是說簡單建些麼?」
「您要簡單,哪裏能真簡單,又不准妖怪,鬼神們上手,只許村民百姓們動工,吃喝還算小數,單是三座山,上山之路險要,有的路段要開棧道,有的路段要放鐵索,有的路段需要青石台階。」
「木匠說們說修建道觀也是有營造慣例的,又是作道場用,普通的松木之類,那都是不頂用的,需得成材的好木頭。」
「磚也要專門燒的青磚,磚上要有蓮花,葫蘆,麒麟,龍鳳」
「雖說要簡單,可是您之前說過,要供奉周天三百六路正神,是身神寄託道場,那肯定是要預留出位置來的,三清殿,玉皇宮,財神殿,姻緣殿,斗姆宮,雷祖殿,瘟君殿,水火廟,青華宮…」
金蟾一一指出來:「起碼要三大主宮分佈三峰之上,是三元宮,分別供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道君。」
「再每峰又有八景之宮,分佈偏殿若干。」
許甲點點頭,確實要好好規劃,不然後面再加都沒有圖紙。
金蟾也確實用心,這種程度的宮觀,萬兩白銀確實是打個水漂就是。
嘉靖皇帝修個宮觀,二百萬兩白銀都不止,雖然大多數都被貪了,比如一根主梁主柱的木頭,從雲南大山砍下來,一路運到BJ,便要十萬兩白銀,更別說後面開始動工了。
晚清慈禧六十大壽,要修園子,那更是要一千萬兩白銀。
以如今的生產力,若不用神鬼之力,且資金充足,修建這些宮觀,可能需要十數年時間,甚至二三十年,才能竣工完成。
便是後世的生產力,高山修建這類道觀,也要三四年時光,才能收尾。
「這三斗黃金,萬兩黃金,換算成白銀,也不過是十幾二十萬兩不到,約莫可以支撐前期的材料錢。」
許甲直接問道:「如此宮觀,你覺得攏共大概需要多少銀子才能修成。」
「少則五十萬兩,多則沒有上限。」
因為除卻主要結構,還有壁畫,藻井,雕塑,奇石,法器,裝藏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