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對拜斗之事也有了解,諸葛亮擺下七星燈,拜斗借壽失敗,是多少人心中的恨,可此術,乃是道家秘傳,怎麼一隻鄉狐野魅也懂得?
但一念,這又不是藍星了,沒有不能成精的規定,說不得人家祖上,就是修成了正果的,給傳下來的呢。
「那小生就多謝狐仙了,至於燒雞,事後必定奉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豈會出爾反爾,況且這是救命之恩,別說幾隻雞,就算幾頭豬,小生也要供養的。」
雜毛狐狸抬頭看了看天:「快天亮了,今天怕是不成了,這樣,你既忘記了家在哪,我便派鳥幫你在鄉里打聽一番,豬我不要你的,但是雞一定得給,你嚇了我一跳!」
「況且,你也不是狐狸,我還要尋些燈盞蠟燭,等到明晚才幫你施展拜斗培命之術,點燃命火解厄除災。」
許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多謝狐仙了!」
那雜毛狐感覺緣法又深了一些,便咧嘴一笑,自顧道:「我這狐就是忒心善了一些,幫你這一次,多出好些麻煩!」
許甲道:「麻煩您老人家了,到時候謝禮,我多備兩隻燒雞。」
雜毛狐狸問道:「那之前全雞宴是幾隻?」
許甲不確定道:「怎麼也得八隻湊一桌吧!」
雜毛狐狸掰着指頭算:八隻加兩隻。
弄了好一會兒,才算明白道:「那就準備好十隻燒雞!」
隨即便化作了原形,不見了剛剛老太模樣:「你跟我來!」
許甲連忙跟去,他剛剛已經掐指算過了,雖然前世的道行不在身上了,但數術知識是沒有丟的,這雜毛老狐狸,雖然有些小偷小摸的行為,但大體是老實的,並沒有要害人的意思,跟着他確實能有轉機。
老狐狸將許甲引到了一處野廟,此廟不過農村旱廁大小,內里也無神明,立在路旁,周邊雜草野叢極多,不知何時所立,早就破敗了。
「你在這裏先呆着吧,我在周邊撒尿,給你立個結界,白日裏萬萬不可出去,你命火不旺,曬太陽不僅補不了你的陽氣,反而容易將你灼傷,對了,千萬不能吃東西。」
許甲肚子也不覺得餓,自然不會吃東西。
只是虛汗如油,剛剛走這幾步就已經快受不了了,面色越發蒼白,想要乾嘔,腦袋也暈暈沉沉的,分明快噶屁的模樣。
雜毛狐狸生怕許甲隨時死了,結下的緣法,變成死結,連忙道:「你還有壓錢麼?我多借些命火給你。」
「沒了。」許甲氣息喘喘,但努力將自己雙手雙腳的掌心手心相合,雖然冰冰冷冷,但不泄陽氣,同時呼吸平緩撫平。
「狐仙,儘管去吧,我學過冥想打坐之法,必然可以堅持到明天晚上。」
雜毛狐狸看了一會,又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些乾草,一床破被,蓋住許甲,免得失溫死了。
確定了真的沒事,這才從荒廟躍出,回到了歪脖子樹下的狐狸洞中。
此時已經天蒙蒙亮,一眾狐狸在討論老雜毛怎麼還不回來。
「阿伯是不是被殭屍吃了?」
「我聽說殭屍吃東西,都是先擰了腦袋,血像泉水一樣湧出來,用嘴接着喝。」
老雜毛一進來,聽着這話,氣得不行,直接用爪子尾巴,每狐賞賜了一個逼兜。
那瘸腿狐狸更是還怪叫起來:「回來了,回來了!我就說沒有被殭屍吃掉吧!阿伯我說你沒被吃,怎麼還打我?」
其餘狐狸懶得搭理他,朝着老雜毛圍了上來,紛紛問詢:「阿伯,那是個什麼怪物?您怎麼對付它的?」
老雜毛嘖嘖道:「那不是個怪物,是個活人,那陰司拘錯了魂,又給放了回來,但半死不活的,只怕活不過明天。」
「我想要救他一救,賺一份功德,就和他結了緣法,借了一縷命火給他。」
一窩歪瓜裂棗見識淺薄,辨認不出真假,只聽聞過趕集時候的說書人講書,但都是一些書生小姐做愛做的事情,裏面也沒有什麼陰司抓錯人的本子。
但聽着和這人結了緣,紛紛道:「虧了,虧了!萬一他提前死了怎麼辦?」
雜毛狐狸也有這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