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大殿內,蕭恆面無表情地坐在上位。
曹明寅拱手道:「統帥,東門打起來了,御靈衛還不動麼?」
蕭恆閉目養神,淡淡一笑:「急什麼?」
曹明寅道:「邪祟攻打靈鏡司,若是讓上面的人知道了,會」
「我是統帥,我都不怕,罪責怎麼可能落到你的頭上?」
蕭恆嘴角輕挑,笑了笑:「等着,他不現身,我就不動。」
他?
曹明寅不解問道:「統帥所說是何人?」
蕭恆拿出了腰間的一塊令牌,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很快,我們就都知道了。」
空曠的地牢裏響起了腳步聲。
周康已經破開了監牢的枷鎖,牽起了徐曦的手,滿帶希望地看着腳步聲走來的方向。
蟬六的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地牢的入口,凝視着下方的二人。
徐曦鬆了口氣,抓緊了周康的手,可下一刻,蟬六說出第一個字時,她的表情便凝固了。
「身體好些了麼?」
蟬六遠遠地看着,漆黑的雙瞳里,瞧不出任何的情感,但說話的腔調很溫柔,像是一個相公在詢問自己的妻子。
敏銳地周醋罈子察覺出了不對勁,看向徐曦:「你認識他?」
徐曦低下了頭,貝齒咬緊了唇:「好好些了。」
周康皺起了眉:「怎麼回事?」
「看來你還是沒有選擇告訴他。」
蟬六下來的腳步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是審判着一個人的人生,他的笑容已不再是一個拘謹的人,反倒像是一個帝王,掌控着無數人生死的帝王。
腳步再一次頓住,蟬六已到了二人面前,手輕輕地伸向徐曦。
「你幹什麼!」
周康奮力地想去打開那隻手,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這個廢物世子還能活到現在?」
蟬六笑着,手卻已經撫摸在了徐曦的腹部,宛如一個慈祥的父親在等待未出世的孩子。
從容地蹲下身,將耳朵貼在徐曦的腹部,眼睛望向摔在地上吐血的周康:「是因為我需要伱的身份,需要西院候的身份,否則,你早死了。」
周康捂着胸口,痛苦不堪地看着徐曦:「曦兒!這到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曦低着頭,雙手警惕地抓着身後的牢籠,眼神閃爍着躲避了周康的注視。
「呵呵」
蟬六忽然笑了,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徐曦的臉上,身軀飛出去撞在石壁上的瞬間,蟬六又如鬼魅一般現身在她面前,左手捏住她的下顎,將滿嘴滿血的女人高高托起,幾乎要將她的頭顱碾碎在牆壁上。
「凡畜!你可知道如何能有今日!」
蟬六憤怒了,雙眼旁已佈滿了漆黑的紋路。
徐曦哽咽着,說不出一句話。
「你居然敢吃紅花企圖墮胎?可笑!天魔轉世豈是小小毒藥可以左右的?」
蟬六憤怒地將她一把丟開,緩步走向了周康:「現在她還不能死,但你已經可以死了,天魔即將臨凡,你也無用了。」
「你到底是誰!」
周康捲縮着,憤怒着,不甘的淚水湧出眼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那你就去做鬼好了。」
蟬六的手瞬間匯聚了強大的靈氣,足以洞穿周康的身軀。
可就在出手的剎那,蟬六的動作頓住了。
他露出了可憎的笑容,整個人卻像是一個木偶一般,無法動彈:「你是誰!」
接着,蟬六的臉迅速開始變化,變得木訥了起來:「我是你爹。」
話音落下,蟬六如被撐破了的氣球般炸裂,頃刻之間鮮血崩裂。
而就在此時,周康的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我能救你和徐曦,只要你聽我的」
粘稠的血漿灑在西院候世子的身上,常縣的大紈絝殺了不知多少人,但此時也被這震撼的一幕嚇得丟了魂,直到徐曦拖着身軀走到他身側時,他才猛地回過身來,憤怒道:「你有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