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聊什麼」三人還在稱讚陳平安的醫術,不想陳平安推門而入,手裏拎着一個酒罐子來了。
不過酒罐子裏裝得並不是酒,輕輕晃動,裏面有沙沙作響的聲音傳出。
「親愛的師父,我想死你了。
」再見陳平安,酒鬼一雙毛茸茸的手,抓着陳平安,神情誇張,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然後呢」然而,陳平安表情卻顯得格外冷淡,冷漠的盯着酒鬼。
「師父,我……」這就是氣場!當陳平安沉着臉的時候,一旁的李振東與瑪麗小姐都意識到了不對。
就連李振東都不明白,陳平安為何突然生氣。
「中醫的規矩,一個晚上全都忘記了」沉重氣氛維持了不到十秒,陳平安再次冷冷開口。
「哦,我明白了!」酒鬼聞言,心裏鬆了一口氣,後退兩步,雙膝下跪,哐哐哐三個響頭送上,同時口中高呼,「拜見師父,師父好。
」「唔,這還差不多。
」終於,陳平安臉上表情緩和不少,「起來吧,下次再忘記規矩,就跪一天吧。
」「是,師父。
」酒鬼悄然抹了一把額頭冷汗,心想,早說要磕頭啊,就這點事兒至於緊繃着個臉嗎自己還以為做錯什麼事了呢。
酒鬼始終認為,磕頭不丟人,尤其給有本事的人磕頭,不僅不丟人,還很光榮。
就比如腳盆雞一樣,他們始終認為,給雄鷹國當走狗,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嗎瑪麗面色有些詫異,她已經聽說酒鬼拜師陳平安的事情,但真不清楚中醫的規矩這麼大,最重要的是,酒鬼醫生如此沒骨氣。
僅僅是陳平安一句「規矩」,這就跪了他可是雄鷹國醫療界第一人!他跪了,是不是意味着雄鷹國醫療水平不如中醫,不如夏國「陳神醫,你們中醫規矩很多啊。
」瑪麗笑笑道,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實則透露着不滿。
因為酒鬼給陳平安下跪的舉動,讓瑪麗對陳平安的態度,遠沒有昨晚那麼熱情了。
聽話聽音,陳平安豈能不懂瑪麗的陰陽怪氣他能慣着瑪麗的臭毛病嗎「中醫的治療步驟也很繁瑣,就比如瑪麗小姐這兩條黢黑的腿,後續治療會很麻煩,你要治嗎」「治!」瑪麗停頓了三秒,臉上浮現一抹憂慮。
她沒想到,陳平安的反擊如此凌厲、迅速。
「那我的規矩,應該守嗎」陳平安又問,眼神里的威脅意味更濃了幾分。
「該。
」果然,瑪麗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瑪麗有一種錯覺,為何此刻的陳平安給人一種不敢直視的恐懼對,是恐懼,而不是簡單的害怕。
就像是背後的山要坍塌砸過來一樣,讓人不舒服,同時又讓人不敢違背。
「要治是吧行,把褲子脫了。
」陳平安指着瑪麗,毫不客氣道。
這已經是陳平安第三次讓瑪麗脫褲子了。
雄鷹國人豪放不假,但也要臉,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酒鬼一樣不要臉,尤其瑪麗還是大家族的女人。
她代表的是整個家族,甚至整個雄鷹國。
「陳神醫……」「脫。
」陳平安眼睛一瞪,聲音驟冷。
「咳咳,平安老弟,要不,我跟酒鬼先迴避一下」李振東拍了拍陳平安肩膀,他知道陳平安要給瑪麗一個下馬威,不過,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
「李老哥也覺得我的規矩,可以不用守了麼」陳平安淡淡瞥了李振東一眼。
李振東突然身體僵硬了一下,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
冷,淡漠,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情感情緒波動。
「好,我脫。
」瑪麗知道自己觸碰到雷區了,在不了解陳平安的情況下,不該為了用處並不大的酒鬼出頭。
酒鬼整個過程,如同空氣一樣,根本支棱不起來。
瑪麗的發聲,更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還。
她認栽。
「你不用脫了,老子不伺候了。
」然而,正當瑪麗從病床上站起來,雙手屈辱的放在腰帶上的時候,陳平安卻突然叫停。
「平安老弟,為什麼瑪麗小姐都這麼配合了,你……」李振東也慌了,連忙拉住陳平安胳膊。
給點壓力是沒有問題的,但弦不能繃太緊,萬一繃斷了呢畢竟,瑪麗在雄鷹國是非常有實力的。
「因為五個字——老子不高興。
」說完,陳平安一把甩開李振東的手,拎着罐子大步離開。
「師父,師父,等等我啊。
」酒鬼連忙追了上去。
而瑪麗的臉色無比難看,有憤怒,有屈辱,有不甘,同時又無比擔憂。
她的腿仍有毒素在其中。
「瑪麗小姐,你這,哎……」李振東一聲長嘆,摸出一根煙點上,「我這位兄弟的脾氣,你昨天沒見識過嗎他有本事,但脾氣比本事更大,你何苦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挑戰他呢」「人家酒鬼先生要給他磕頭,又不是讓你磕頭,你急什麼再者,你替酒鬼出頭,他搭理你嗎他在乎你嗎」不提醒還好,一回想到酒鬼的舉動,瑪麗臉上還有後悔情緒。
「那現在怎麼辦我的腿」瑪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