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在猶豫要不要向我透露一些信息,」莫白推測道,「讓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告訴我,讓『爸爸』喝酒,會對我構成致命威脅?」
小七明顯呆了一下,隨後才用驚嘆的語氣說:「玩家為什麼能猜到小七想說什麼?」
莫白道:「你沒有權限向我透露規則外的情報,如果是我絕對不能知道的事情,你也沒有權限讀取,也就不會這麼猶豫。
「你猶豫,證明你想說的事情,是一件我應該知道,但未必注意到的事情,不確定你的提醒算不算是越權。
「結合我們正在討論的事情,我想,你想說的事一定和我想除掉正在喝酒的『爸爸』有關。
「這其中包含兩個元素,一個是我能否除掉『爸爸』,一個是『爸爸』喝酒後會打人。
「你想告訴我,安眠藥雖然對『爸爸』有效,但需要時間才能生效。『爸爸』酒後一定會攻擊某個目標,現在屋子裏只有我和他,我必然是那個被攻擊的對象,在安眠藥生效前,我就會遭到『爸爸』的攻擊。
「而『爸爸』不僅自愈能力強,防禦力也相當驚人。你擔心我會被酒後的『爸爸』打死,但又害怕泄露『爸爸』的防禦力。
「在你的數據庫里,我家裏的菜刀、金屬球棍以及我能變化出來鎢鋼魚鈎,應該都無法對『爸爸』造成傷害吧?」
小七:「小七說『對』都說膩了,玩家你怎麼好像比小七掌握的數據還多呢?」
莫白淡淡道:「我不過是根據現有線索推測罷了。」
小七:「小七不明白,玩家的智商已經達到這個高度,為什麼還要執意對『爸爸』出手?你沒發現自己沒有勝率嗎?你現有的武器,甚至沒辦法弄破他一層皮,而他只要打你一下,你就會丟掉半條命。」
這時,「爸爸」已經喝光了第一瓶酒,打開第二瓶酒「噸噸噸」喝起來。
莫白見「爸爸」果然將那兩瓶酒都喝掉了,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容,向小七解釋道:「小七,明明『爸爸』只要喝下安眠藥就可以睡一整天,我為什麼還要把那瓶摻了止痛藥的水變成酒呢?」
「不、不知道。」小七跟不上莫白的思路,變得有些結巴,大概是運算程序有點卡。
莫白短暫地回憶了一下生前的事情,情緒有些低落地說:「我剛搬來住時,身上難受得厲害,止痛藥能讓我舒服一會兒。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活不了幾天,完全不珍惜身體,為了舒服一點,經常超量服藥。
「直到有一次,我一次性吃了太多的止痛藥,傷到神經,出現了幻覺。」
莫白頓了下,並沒有細說那一次她在幻覺中看到了什麼,又是如何撐過來的,她只是說道:「從那以後,我就不再亂吃藥了,也變得更珍惜自己,想儘可能地多活一段時間。
「但那次經歷也不是全然無用,它讓我知道,我平時服用的這種止痛藥,超量服用是會出現幻覺的,也就是知覺失調。
「既然『爸爸』和普通人一樣,吃下這麼多藥,他也會出現知覺失調的症狀。」
和小七閒聊間,莫白輕輕地來到衣櫃前,親手打開了那扇掛着「媽媽」的衣櫃門。
規則七提到,「爸爸」的視力不好,這個距離,莫白相信他看不到櫃門上掛着的「媽媽」,他甚至看不清莫白在做什麼,只能看到莫白在屋子裏來回移動。
順利地打開門後,她倒退着來到距離衣櫃最遠的牆邊,靠牆坐着。
莫白的神情十分平靜,完全沒有面對一場大戰的緊張和慌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已經將手中能利用的東西全部用上了,剩下的,就交給命運吧。
這時,「爸爸」喝光了所有的酒,性格變得暴戾起來。
他一巴掌拍碎了莫白的餐桌,隨後用十分危險的眼神看向莫白。
莫白裝作沒看到「爸爸」的眼神,而是看着衣櫃的房間尖叫了一聲,大喊道:「媽媽,你怎麼在這裏?你什麼時候藏在衣櫃裏的?」
「爸爸」被莫白的聲音吸引,鼻子動了動,看向衣櫃門。
「媽媽」掛在門上,看起來就像站着一樣。
7 過家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