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終於還是被宮女們攙着進了屋去。
而蕭暖卿站在屋外,不知何時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知道,皇上若是知曉她與德貴妃的關係,必定不會放過她。
思及此,她眸色微冷,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進了屋。
有宮女瞧見了她,忙迎了過來,「陸夫人,皇后娘娘現下情緒不穩,怕是無法接見夫人,還請夫人自便。」
言下之意,是讓蕭暖卿走。
可,蕭暖卿一雙眸子死死盯着皇后,冷聲道,「皇上命我來看望皇后娘娘,自然不是叫我看一眼就走的意思。」
說罷,也不再理會那宮女,緩步朝着皇后而去。
她知道,決不能讓皇后有機會跟皇上說出那番話。
可,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嚴的!
有宮女拿了藥箱出來,要給皇后上藥,卻被蕭暖卿攔下了,「我來。」
蕭暖卿畢竟是奉皇命而來,宮女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乖乖讓位。
皇后還在哭。
蕭暖卿拿起一旁的傷藥,輕輕握住了皇后的手,「娘娘,上了藥就不疼了。」
聞言,皇后歪着腦袋看着蕭暖卿,「真的?」
「嗯,真的。」
她一邊給皇后上藥,一邊輕輕吹着皇后的傷口。
酥酥痒痒的,皇后果然感覺不到疼了,便也不再哭鬧。
她的傷並不算厲害,只是蹭破了皮,有了血絲。
但,這樣小小的傷口若是擦了毒,皇后便會即刻斃命。
「疼!」
皇后忽然驚呼一聲。
蕭暖卿這才驚覺自己一時想入了神,手下忘了輕重。
她忙鬆開了皇后的手,拿出紗布來,道,「包上就不疼了。」
約莫是她的語氣過於溫柔,皇后還是信任她的。
乖巧地伸着手。
蕭暖卿一邊替皇后包紮,一邊衝着一旁的宮女問道,「皇后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
「回陸夫人的話,三年前皇后娘娘被廢後便一直情緒激動,後來在冷宮住了六個月後便徹底瘋癲了。」
蕭暖卿聞言緩緩點頭,「皇上當真用情至深,皇后娘娘瘋癲了,竟也能恢復後位。」
有兩名瞧着年紀大一些的宮女聽到這話,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半點回應都沒有。
唯有一名瞧着像是進宮不久的小宮女道,「是皇上查出了之前皇子們並非被皇后娘娘所害,所以就恢復了皇后娘娘的後位。」
原來如此。
當年皇后就是被誣陷是毒害了皇嗣的人,所以才會被廢。
她看向那宮女,「原來如此,那,皇子們究竟是如何被害的,查清楚了嗎?」
她的語氣,當真像是好奇一般。
小宮女也沒心眼,道,「奴婢也不知道。」
「沒有抓到真兇嗎?」
小宮女搖了搖頭。
沒有抓到真兇,卻說已經找到了真相
所以皇上是當真已經知道了真相,還是憐憫皇后發瘋而已?
當下便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去拿紙筆來,我開個方子,你們去御醫院裏照着抓藥,每日給皇后餵兩次。」
宮女們聞言很快就拿來了紙筆,蕭暖卿刷刷寫下藥方後交給了一旁的宮女,而後才看向已是有些昏昏欲睡的皇后了。
三年未見,皇后消瘦了不少,鬢邊也多了不少白髮。
這三年來,她過得一定很難受。
想到這兒,蕭暖卿便又長嘆了一聲,方才起身對着皇后行了禮,「臣婦告退。」
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卻不想,在皇后的寢宮外看到了皇上。
而他的身旁,此刻正站着一名御醫,還有方才接過藥方的宮女。
只是眼下,藥方出現在了御醫的手上。
就聽御醫緩緩道,「皇上,這方子雖然奇特,但藥性藥理應該會對皇后的病症有用,微臣以為,可以一試。」
聽着這話,蕭暖卿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