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眼下根本就是有恃無恐,蕭暖卿卻是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舅舅的意思是,那東西如今不在舅舅身上,只要舅舅死了,那東西就會被交給宰相,到時候,蕭家就完了」
「呵!」林申冷哼一聲,似乎是在嘲笑這麼簡單的道理蕭暖卿居然弄了這麼久才明白。
卻不料,蕭暖卿接下來的話,讓林申瞬間瞪大了眼睛。
「所以,只要舅舅不死就行了,是嗎?」
她柔聲說着,嘴角噙着殘忍的笑。
林申終於察覺到了一絲危機,「你,你想做什麼?」
蕭暖卿眉尾輕輕一挑,「沒什麼,只是我最近都在研究毒物,恰好研製了幾種還沒找人試過,我覺得,舅舅就是最好的人選。」
聽到這話,一抹恐懼爬上了林申的臉。
而蕭暖卿卻還是在笑,「舅舅別怕,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毒,最多不過是皮膚潰爛,手足生瘡罷了,咱們一天試一種,就試到我找到你所說的那個人之前,你覺得如何?」
她說着,驟然抬手一把掐住了林申的臉頰,如同林菀強迫蕭世儒喝下毒藥那樣,將從懷裏取出的一瓶毒往林申的嘴裏灌。
林申掙扎着,可連日來的服藥讓他無法掙脫開蕭暖卿的束縛,哪怕拼命搖頭,毒藥還是進了他的喉嚨,被他吞下了大半。
待瓶子空了,蕭暖卿方才鬆了手,空了的藥瓶被她丟在了地上。
而林申已是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爬跪着,拼命扣着自己的嘴,想把剛剛才吞下的毒都扣出來。
看着這一幕,蕭暖卿的笑聲如同瘋魔,「舅舅猜我能多久找到你說的那個人?再猜猜你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哦,不對,你可一定要熬到那時候。就算你想死,我都會想方設法的救活你。所以,你可一定要撐住啊!哈哈哈哈哈!」
林申還在挖着自己的嘴,可挖着挖着他就感受到了不對勁。
背上的皮膚開始癢了起來,很快就蔓延至四肢,腳底。
他原本還想強忍着不去撓,可實在是太癢了,他沒忍住,往自己的臉上撓了一下。
結果這一撓,仿佛是打開了閘一般,林申的手怎麼都停不下來了。
「好癢,好癢啊!」
蕭暖卿就這麼看着,看着林申像狗一樣倒在地上,不斷的滾來滾去,看着他的手不停撓着自己的臉頰,一道道血痕爬滿很快就顯現出來,悽慘可怖。
殘忍嗎?
能比林家父女害死了她太爺爺還殘忍嗎?
能比前世她被賣入青樓,蕭家滅門還殘忍嗎?
不,遠遠不夠。
林申的慘叫聲,哀嚎聲,不斷傳來。
蕭暖卿卻是輕笑着,從林申的屋子裏走了出去。
屋外,屋外等着一眾的小廝奴婢,蕭暖卿淡淡掃了他們一眼,這才開口,「把門鎖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特別是我娘,若是被我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敢不尊我的命令,那本該出現在林申身上的東西,我就放他身上去,都聽明白沒有!」
屋裏林申的慘叫聲還在繼續,這些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丫鬟小廝們怎麼敢不聽話,當下一個個點頭如搗蒜,不敢不從。
而院外,陸千昱正站在樹下。
他雙手抱胸,上半身都倚靠在樹幹上,暖冬的陽光透過光禿禿的枝幹,斑駁的光影落在他身上,竟是渾身都透着一股暖意。
看到蕭暖卿,他雙眉一挑,卻是沒說話。
可那樣子分明是在問蕭暖卿,解決了?
蕭暖卿走到了樹蔭下,微微搖了搖頭,「他說,東西交給了另外一個人,倘若他死了,那人就會把東西交給宰相。」
「如此說來,這人與林申的關係不錯?」
畢竟,如此重要的東西,林申絕不可能輕易給了旁人。
蕭暖卿眉心緊擰,「我倒也不知這林申到底跟什麼人關係這麼好,想來他日日在御醫院做活,或許是他在御醫院的同僚?要不,讓二哥去查查?」
聞言,陸千昱的眸色卻是微微一沉。
他看着蕭暖卿,似是有些不解,「你就這麼相信虞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