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皇上為何忽然有此提議,可給蕭暖卿的感覺卻不太好。
她的確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前世也是靠着這一份才氣,成了醉香樓的頭牌。
樓里每每有那些富家公子一擲千金之時,醉香樓的媽媽就會逼迫着她上台為那位公子舞上一曲。
然後
那些可怖的記憶,蕭暖卿不願再想,她低下了頭,雙手緊緊握着。
只是這樣的反應如何能逃得過皇上的法眼。
當下便是轉過頭來問道,「怎麼?蕭大小姐不願意?」
蕭暖卿這才反應過來,忙搖了搖頭,「不,這是臣女的福分。」
能為皇室獻舞,可不就是所有人的福分。
聽到這話,皇上方才滿意地一笑,「蕭大小姐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雖說前些日子才與宰相府退了婚,但朕膝下也有幾個皇子尚未娶親,到時蕭大小姐可挑選個中意的,哈哈哈。」
皇上說着便笑了出來,可在場的其餘幾人都笑不出來。
這意思,分明是要給蕭暖卿賜婚的意思啊!
怪不得要讓她獻舞,說得好聽是讓她挑選,事實上她才是被挑選的那個吧!
直到離開御書房,蕭暖卿的心還是惴惴不安。
明明那本冊子的事都還沒有着落,如今又來樁賜婚之事,當真是叫人頭疼!
蕭世儒亦是有些愁眉不展,「當今皇子之中,到了適婚年紀而尚未娶正妻的就屬太子跟三皇子,太子妃之位何等尊貴,總不會留給你,看來,皇上是有意將你許給三皇子啊!」
可,三皇子是個天聾之人。
生來就聽不見聲音,也不會說話。
或許是長久的無法與人溝通,養成了他暴戾的性子。
前世蕭暖卿聽說這個三皇子的時候,還是因為他在新婚夜,親手打死了自己的正妻。
蕭暖卿眉頭微擰。
不行,她可不能被這個三皇子給看上!
眼見着蕭暖卿神色凝重,蕭世儒便又安慰了起來,「放心,既然皇上今日這樣說了,那三日後六公主的生辰宴上就不止會有你一人獻藝。」
既然是被選擇的那一個,那她就不會是唯一的那一個。
所以,只要蕭暖卿到時候做得不好就行了。
聽到蕭世儒的這番分析,蕭暖卿的心方才稍稍鬆了下來。
「爹,我知道怎麼做了。」她說着,便是挽着蕭世儒的手臂往御醫院的方向行去。
而另一邊,御書房裏,蕭家父女離去之後一盤棋也正好下完。
皇上丟了棋子,「你呀,又讓朕半子。」
陸千昱斂眉輕笑,「是皇上技高一籌。」
皇上不置可否,卻道,「方才蕭家大小姐的表現,你怎麼看?」
方才蕭家大小姐可是表現了不少。
陸千昱唇瓣勾勒出一絲淡淡的冷意,「似乎是不大願意獻舞。」
「呵。」皇上輕哼一聲,顯然,皇上也是這麼覺得的。
「不過」陸千昱再次開口,聲音仍舊染着幾分淡淡的涼意,「蕭大小姐似乎在被山匪追殺過後,心中有了陰影,對男人有些戒備,往日裏見到微臣都是一副又驚又怕的樣子。」
聞言,皇上卻是大笑出聲,「就你這樣子,誰人見了不是又驚又怕?」
陸千昱勾唇一笑,並未出聲。
皇上卻是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朕可是一點都看不明白蕭家這個丫頭,朕看不明白的人,都不簡單。」
陸千昱依舊沒說話。
皇上倒也不在意,微嘆了一口氣,這才問道,「對了,你的傷如何了?」
陸千昱這才開了口,「尚未痊癒,但也無大礙。」
皇上等的就是他這句『無大礙』。
當下便道,「既如此,那追查私兵之事還是你負責吧!於淮那個沒用的東西,到現在都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於淮是禁軍統領,先前陸千昱受傷的時候皇上便是派了他去後山。
可,於淮帶人在後山找了這幾日,竟是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