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去哪兒?」引玉小碎步跟着她。
宋未綿四處張望着:「大人去哪兒了?」
引玉搖頭:「不知道。」然後抬手指向不遠處花園裏埋頭走路的男子:「但他或許知道。他是大人身邊的心腹,每天都形影不離的跟着大人。」
宋未綿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黑衣少年正疾步走近。
那少年昨夜她見過,正是她和玲瓏打架時踹門的那一個,謝離的第一心腹——漠棋
宋未綿沒有遲疑,當即伸手,攔住了漠棋的去路。
漠棋一愣,隨後躬身行禮:「夫人。」
「漠棋,」她開門見山道:「大人去哪兒了?」
漠棋如實回答:「大人在書房議事。」
「書房?」宋未綿是個路痴,再加上剛剛進府,對府里的環境完全不熟悉,只得又問:「書房在哪兒?」
漠棋耐心的解答:「在東廂房。」
宋未綿:「東廂房,又在哪兒?」
「這」這讓漠棋怎麼說?
宋未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乾脆道:「你直接帶我去吧。」
漠棋的臉色為難了起來:「夫人去書房,是想找大人嗎?」
宋未綿眨了眨眼:「是啊。」
漠棋頓了頓,突然抱歉的頷首:「夫人,真是不好意思,大人有令,議事期間,不准任何人靠近書房。」
宋未綿不高興了:「我也不行嗎?」
她模樣純真,一顰一笑間自有一股惹人憐愛的味兒。如今擰眉憋屈,看得漠棋於心不忍。但他還是要殘忍的道:「不行。」
宋未綿不干:「我就要去,我保證不打擾他議事,你就給我指個路嘛。」
「夫人」漠棋糾結了。
宋未綿真誠道:「我求你了,你帶我過去,我就在門外等着,絕對不搗亂。」
求?
這叫漠棋如何擔得起?他惶恐的一躬身,幾乎是立馬道:「夫人言重了,屬下擔當不起。屬下,這就帶夫人過去。但還請夫人信守承諾,莫要擾亂書房議事。」
宋未綿聽話的保證:「我守信,絕對不擾亂!」
漠棋這才起身,對着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這邊請。」
東廂房,就是字面意思,在府邸的東邊。
沿着青石板鋪就的小道往右直走片刻,就到了。
「夫人,您就在這裏等吧。」漠棋站在院子裏一棵巨大的玉蘭花樹下,謙卑道。
宋未綿爽快答應:「好。」
漠棋微微頷首,以示告辭,接着轉身,走進了書房。
書房的隔音很好,宋未綿站在外面,根本聽不清裏面在說什麼,只能模糊的知道,應該有五六個人正在激烈討論。
時至暮春,白玉蘭開得正盛。橫七豎八的枝頭上,朵朵潔白競相綻放,遠遠看去,就像寒冬臘月,墜在枝頭的雪。
宋未綿等得無聊,便蹲身在地上撿了幾朵落花把玩。
「夫人,您找大人有什麼事嗎?」引玉好奇的問。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多多接近他,好製造機會救贖他完成任務。但這話宋未綿沒辦法說,只能隨口胡謅:「沒什麼事,就是想見見他。」
「哦」引玉別有深意的拉長語調:「原來夫人,是想大人了。」
「胡說,」宋未綿反駁:「我就是」
「吱呀」
說話間,書房的門忽然從裏面打開,謝離抬腳出來,正正和院子裏的宋未綿撞了個對眼。
宋未綿一愣,隨即立刻彎起眉眼微笑,笑臉比枝頭的玉蘭花還要好看。
謝離不動聲色的望着她,卻不理她,冷漠的眉眼輕輕一轉,看向身邊的漠棋,無聲的質問。
漠棋的身子一抖,心虛的低下頭,就要認罪。
「是我自己找來的,跟他沒有關係。」宋未綿及時開口,將注意力轉移過來。
謝離果然作罷,收回視線接着看她:「你找我,有何事?」
聲線淡漠,開門見山,冷硬的像是對外人。
第八章:我想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