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謝九歡小聲問,林得意這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疤,謝九歡看着都感覺疼,所以她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林得意:「早就不疼了。」
傷都成傷疤了,還能怎麼疼?
「倒是有去掉這些的藥膏,」林得意說:「只是我沒用。」
一開始林四少爺還是用的,可隨着他老受傷,不但他自己懶得用,連樂安公主都沒心情督促他用了。保命才是重要的,祛疤跟保命比起來,算得了什麼?
林得意坐在了謝九歡的身旁,見謝九歡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林得意考慮了一下,說:「你不喜歡?那我繼續用藥膏好了。」
腦子裏這會兒的念頭,林得意沒好意思說出來,兩個人以後要睡一張床上了,謝九歡要不喜歡他的身體,那以後日子還怎麼過?分床睡?林得意可不願意。
謝九歡無法窺見林得意這麼隱密的心思,不然的話,憑着謝九歡這人的惡趣味和嘴欠,她高低得逗林得意一下。
「沒有不喜歡啊,」謝九歡老實道:「你沒聽明白我的話,我這是在心疼你啊。」
林得意愣住了,原來是這樣?
「唉,」謝九歡嘆氣道:「我要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你現在就沒怎麼受過傷了。」
感覺她是林得意的幸運星,能給林得意趕霉運哎。
林得意看着謝九歡披散下來的長髮,真正的美人肯定是從頭美到腳的,謝九歡的頭髮如墨一般,林得意低頭,柔軟的發在他的鼻尖拂過,一絲絲的,就這麼纏在了林得意的心頭。
謝九歡深吸了一口氣,這就跟走程序一樣,人總要經歷這一遭的,對不對?春宵一刻值千金,還有什麼別的說法來着?
謝九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想這麼沒用的東西,但很快她就沒心思再七想八想了。春宵一刻真的值千金,容得了你胡思亂想?
奉命前來的榮婆子站在臥室的外間,聽了一會兒內室里的動靜後,榮婆子一臉欣慰地退出臥房,將房門關好,命幾個婆子守在門外,她自己回正院給樂安公主報喜。
四少爺成的這個親,到了今天才算圓滿。至於四少爺的表現如何,榮婆子一點都不擔心,四少爺練武的人,又是十八歲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可能表現不好?再說了,教導四少爺的人是大公子,大公子還能教不好嗎?
聽着屋裏床架子晃蕩的動靜,榮婆子唯一擔心的是,四少奶奶能不能受得住。
但想着四少奶奶也是個習武之人呢,應該沒問題
「要不說四少爺和四少奶奶是天註定的呢,」站在樂安公主身旁後,榮婆子就跟樂安公主感嘆道。
幫着樂安公主打理頭髮的王婆子,忙也恭喜自家主子,這下子,她家公主最大的心結應該解開了。
樂安公主當然也高興,抿嘴樂道:「拔步床的床架子都能晃起來?這個臭小子,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榮婆子和王婆子都瞅着口不對心的樂安公主,這會兒四少奶奶不在,您說這話給我倆聽沒用啊。
「九歡呢?」樂安公主問。
榮婆子小聲說:「我的主子哎,四少奶奶能有什麼動靜?」
這會兒屋裏沒有小丫鬟在,她們三個已婚婦人說什麼都行,女人嘛,熟了後什麼樣的話題都是能聊的。可您一個當婆母的,打聽兒媳婦這事兒,傳出去還得了?
「四少奶奶要不高興,您還能衝進臥房去?」王婆子也跟樂安公主說。
前頭三房主子的事,您從來不管的,這會兒到了四房的兩個主子,您還這樣不就得了?
樂安公主把手裏的玉髮釵往匣子裏一扔,說:「我是不放心他們。」
前頭的三個兒子,哪個也不像林得意這樣,讓她操碎了心啊。
「四少奶奶是個好的,」榮婆子忙說。
樂安公主站起身,開始翻自己的首飾,隨着首飾匣子依次被打開,屋子裏變得珠光寶器起來。
榮婆子和王婆子幫着自家